当程咬金的囚车来到朱雀大门的时候，李世民已经带着一干文武大臣早早的就等候在那里了。

看着已经瘦得脱了相的程咬金，一干人等全都唏嘘不已。

李世民命令千牛卫将程咬金从囚车里放出来之后。

程咬金立马就扑通一声跪伏在地：

“陛下，我冤枉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不待李世民说话，一旁的长孙无忌面色一变，立马就站到了程咬金面前，挡住众人的视线，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道：

“程咬金，你在郑州城内所犯下的一切罪孽，皆是证据确凿，你现在喊冤，莫不是想要再加一个欺君之罪不成？”

“如今都已到了这个地步，你就不要死鸭子嘴硬了，若是你能如实将自己所犯下的罪状在百官面前一五一十的如实道出，我等绝对会看在你之前立下不少功劳的份上，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的。”

说着，长孙无忌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一脚踩在程咬金手上，然后借助衣摆的遮挡，在上面狠狠的碾了一下，疼得程咬金龇牙咧嘴，但却不敢叫出声来。

随后，长孙无忌又蹲下身子，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道：

“老程啊，这一路之上，可真是苦了你了，不知道押送你的官兵，有没有虐待你啊？”

虽然这最后一句话与前面的有些不搭边，且貌似长孙无忌是在关心自己。

但程咬金却心知肚明，对方这是在警告自己。

早在自己快要进入长安地界的时候，长孙无忌就曾派人警告过自己，回到长安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让自己想清楚了。

可让程咬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进入长安的前一天，皇帝陛下也派人过来告知自己。

只要今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太子与楚馨谋逆一事公之于众，那不论自己是否真的犯罪，皇帝陛下都会力排众议，保下自己。

若是按照常理，程咬金自然是要站在皇帝陛下这一边。

可他在朝堂当中混迹了这么久，深知长孙无忌的手段和狠厉，对方既然已经派人警告过自己了，那自己要是不按照他说的去做，那后果可想而知。

而最让程咬金心寒的是，陛下明明已经掌握了太子与楚馨谋逆的证据，但却始终不想拿出来，却要求让自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口说出来。

更重要的是，长孙无忌如今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折辱自己，但却没有一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这让程咬金如何能不胆寒？

再次分析了一下皇帝陛下与长孙无忌双方实力差距，以及告发李承乾与楚馨谋逆之后，朝廷会做出的应对之法。

程咬金悲哀的发现，无论这两边哪边胜利，自己都讨不到什么好。

李承乾造反成功，将他老子逼下皇位，以对方的性子和对自己的厌恶，登上大宝之日，就是自己丧命之时。

但若是陛下这边胜利，顺利的平叛，将李承乾抓回长安，最后父子二人若是和好，那自己这个外人就成了让她们父子相残的“凶手”，到时候也肯定落不得好。

思来想去都是一个死，程咬金只感觉整个人没了精气神，直接趴在地上半天不得动弹。

李世民见长孙无忌抢先上前问话，本就不是十分高兴，现在又看到程咬金趴在地上装死，顿时气的顾不得自己的皇帝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