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好累啊……”
程澈揉着滴水的头发从浴室爬出来,迷迷瞪瞪就想往床上扑,目光却看到了坐在自己窗前的砂金。
落地窗挂着厚重的帘子,旁边放了一张软和的地毯,上面摆着矮沙发和矮桌,是自己闲了用来晒太阳放松的地方,此时却被一只来自星穹铁道的小孔雀占据了。
程澈愣了愣,从旁边的小抽屉里面掏出两瓶可乐,走过去坐在砂金旁边,“你在想什么?”
“在想今天去游乐园玩的事情。”小男孩双手托腮,平静的看着窗外的树影婆娑,“我记得曾听闻你说笑时带出来一两句,你与你父亲之间感情似乎不太好?后来还曾去医院住过一段时间?”
看起来……不像啊。
程澈还坐在程爹的脖子上指挥着买这买那呢,那位长辈看起来也是很宠这个幼子的。
闻言,程澈愣了愣,看了砂金一眼,“我倒是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
“好奇。”砂金趴在一旁的小桌上,掌心贴着泛着凉意的可乐罐,“但是你明白的,我们这种常年四处跑的公司的人,都是察言观色懒得过问别人隐私的……”
屋内烧着暖气,明明是大冬天却带着一股燥热。
去南方玩了几天,然后急急忙忙回来过年,听说明天还要跟着老太太去购物。
砂金揉了揉腿,好奇的目光看向程澈。
程澈回忆了一下,摇头,“也不算关系不好吧,就是青春期看爹不顺眼,我爹也看我不顺眼,经常说几句话就吵起来,更何况我这个人深得我哥精髓,说话不好听。”
砂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狐疑道:“那你……”
“当时太疯了,本来就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吧。”程澈坐在矮沙发上面,抱着一个抱枕回忆着,“刚刚懂事一点,同龄人忙着怎么早恋怎么骗家里人,我家那时候比较忙,家里人都不在,我疯得拿脑袋怼墙,保姆拦不住,叫了我爹带着保镖把我捆了。”
程澈看着砂金,指了指旁边的墙壁,“就这儿,脑袋上磕了个窟窿,压着我去治外伤,外伤好了之后就塞进医院去了,乱七八糟的治疗手段都来了一遍,然后稍稍清醒了一点,至少不会动手刀自己了,就出去了。”
“看起来你倒是不怨恨。”砂金瞥了一眼程澈,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包薯片,刚想撕开手背就被拍了一下。
“这个时间喝可乐已经不对了,再吃薯片可不行,”程澈收回手,撑着下巴轻声开口,“没什么可怨恨的,虽然记忆不太愉快,但好歹那段经历让我活下来了,要不然就我这疯劲儿,迟早把自己搞死。”
砂金拍拍程澈的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也是,你就是缺点儿强硬的规矩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