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定了定神,转身朝杏花春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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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春馆那招了太医是吗?”小晨子进来回报的时候,黛玉正在教弘曜说话。最近一个多月,她都是自己带着弘曜吃带着弘曜睡,生怕一个错眼连弘曜也失去了。而且弘曜似乎也有感应一般,夜里总是哭闹,也不知是不是思念妹妹的缘故。
直到过完了熠然的七七,弘曜才算是好了些,黛玉也放心了许多,终于让回了他自己的屋子睡。
“是,奴才看着了,找的是温实初温太医。”
“好,你去惠嫔娘娘那里,说本宫请她来下棋。”
“嗻,奴才遵命。”
黛玉唤来奶娘,把弘曜带了下去。之前染的桃粉色指甲已然褪了色,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出“哒哒”的声音。
“风刀霜剑严相逼呵……真是……严相逼啊!”黛玉飞快地擦去脸上的泪珠,脸上是她过去甚少出现的坚毅和倔强之色。她知道,她现在没有空沉浸在这毫无意义的悲伤之中——上辈子,她已经悲伤足够久了。她不能放过这个幕后之人,她必得想方设法把这个人抓出来,让这个人给自己的孩子偿命才是。
这一刻,她突然很感谢这身子的原主——若是自己没有她的记忆,从未受过她的影响,而是原来的世界那个原原本本的自己。若是原本的自己,恐怕在见到熠然冰冷躯体的瞬间,就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安安静静了断了自己。
不,若是原本的自己,只怕在这深宫之中,早就忍受不了这里的污浊晦气,勾心斗角,被生吞活剥,吃干抹净了。
“玉妹妹,我来了。”眉庄脱下外面的斗篷,径直走到了火炉边上烤着火,“虽说到了春日里,可到了傍晚,还是凉的很。”
黛玉回过神,招呼着眉庄坐下,两人谈论起甄嬛招了太医的事情。眉庄查过太医院的记档,杏花春馆那一般是每隔十天请一次平安脉,而今日本不该是请脉的日子。
“想必是流朱那丫头听进去了话,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便先请了太医来请脉,看莞嫔的身体是否异常。之前只觉得那丫头忠心伶俐,如今也有了几分沉稳和谨慎的模样。”
“妹妹觉得,单凭那碧答应一人必然是做不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她也没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来支撑她做这样的事情。她的背后必然还有其他人的手笔,就是不知会是谁了。”
此时,站在一边的紫鹃开了口:“娘娘,奴婢有一个想法。有没有可能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