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和周阳稍稍心安。
“你能认得清她吗?”周阳问。
郑精武心说:都坦诚相见过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包括她的内心我都了解。
“当然。我已经将大道交付于她,我要与她相守一生的。他不会害我。”
黄淡白和周阳点头。
世间的关系是串联起来的,就像一条条的线,哪一处淡了,哪一处就容易断。朋友的朋友不一定就是你的朋友,朋友的亲密之人不一定就是你的亲密之人。
“那你叫她进来。偷袭城主府不是什么小事。不好太过草率。”黄淡白说。
郑精武出去将尚若梅叫了进来。
“为什么要在外面等着不进来。”黄淡白问。
“我……”她的确害羞。
“我没听你的嘱托。”尚若梅道。
“我是医者,你们是夫妻。”黄淡白道:“前些时日你还是落落大方的。”
“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尚若梅道:“我是中山盟的人,你们是旗山盟的人,我怕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黄淡白问。
“我加入你们是因为他,且我跟他认识不过一月有余,我怕你们信不过我。”尚若梅道。
“你若躲躲闪闪,我们才是真的怕。”周阳说。
“我是女子,又是外人,我不晓得你们对我的看法如何,又会如何处置我,总归等你们商量好了事情,我才好出现。”尚若梅道。
这女子不是扭捏,而是聪慧与周到。
说难听些她是中山盟的叛徒。而这个叛徒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带着敌人去偷袭自家的城镇的城主府。
“你对中山盟有好感吗?”黄淡白道。
“没有。”尚若梅道。
“真巧,我们也没有。”周阳说。
尚若梅不信。
“你是叛徒,我们又何尝不是叛徒 。我们为什么要为我们没有归属感的宗门去卖命。与其为别人卖命不如为自己卖命。”周阳道。
“我夫君就是这么说的。”尚若梅道。
“他能遇到你,该是极好的事情。”黄淡白说。
“我能遇到他也是极好的事情。”尚若梅羞涩点头。
“你须晓得,他是我们的朋友,你是他的道侣,我们信的过他,他也信得过你,那么不妨你也信的过我们。”
尚若梅点点头说:“好。”
朋友的朋友也可以是朋友,因为朋友都信得过。那么不妨朋友的朋友也能信信看。可若朋友与朋友间的某条线拉得太长就要谨慎了。
“城主府,你了解多少。”黄淡白问。
“城主府我很熟。我与姐妹们在那边当过差。我知道城主的宝库在哪里,我们从后门进入。在城主的办公处有一个密室。转动一个花瓶就能打开。里面有无数的灵石和法宝。我们得多带几个咫尺物。一举给她掏个干净。”尚若梅的眼里闪着光。
这一点跟郑精武一般无二。也难怪二人能走到一处。
“真的!”周阳问。
他不是财迷,他只是热爱修行。
这是偷盗行径,但战争的事,怎么能算偷。
郑精武道:“我的隐匿术法不差,不妨由我进去。”
“城主府我熟,里面的人我都认识。”尚若梅说。
黄淡白和周阳面面相觑。所以你们都想好了,我们是多余的。
“那我们呢。”周阳问。
“你们是武夫,体魄了得,杀人最速,不妨在暗处接应。”郑精武道。
二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