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行?”陈长生道:“但这一样也需要合理性。”
金三开口道:“若是按照《聊斋的路子,如果字要成精的话,那么这些字此前就具有非同的意义,或是大儒大作,又或是仙人所写!再经日积月累化作精怪!”
陈长生和煦笑道:“金三爷说的不错。”
“这也是陈某要讲的,合理性。”
“凡事都是有原因的,就好像字不会平白无故的落在纸上,而是要有人提笔写下,文字成精,那么他必然是要有原因的。”
金三爷深受启发,呢喃道:“这便是敢想……”
这写话本的功夫,陈先生也只是从黄昏时讲到天黑。
其实说不了多久。
主要还是在于这写话本的功夫教起来并不容易,所以多数时候,陈长生都是举例子,一个两个十个百个,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们开散自己的想法,从而做到敢想。
在这一道上,金三有着极好的天赋。
许多地方曹发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但金三爷却能明白为什么。
他们二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好在曹发也并没有因为在写话本的功夫上感到气磊,反倒更加专注于吐字和‘演’的功夫上。
回了家到了夜里他也在练,一刻都不敢落下。
……
陈长生晚间在李老二那打了一壶酒,两人闲谈了一翻便回了家中。
如意和平安如今已经能自己看书了,他只需要每天回来的时候问问他们有哪些地方不明白便是了。
王三娘近来也忙,白日里摆摊,到了晚上还要照顾着两个小的,累了些,但好歹家中不会再缺粮缺面。
日子也在慢慢好起来。
陈长生看了一眼魂火,见时日无多,自己这段时间便忙上一忙。
他其实教不了曹发多少东西,但好在曹发刻苦,只需稍加引导,便能登堂入室,就算之后茶楼没了他陈长生,待曹发多练些日子,说不定也能上台凑合一下。
陈长生想着自己或许讲不完记得的篇章了。
于是便在夜里点上了一盏灯,将自己知道的几个《聊斋里的故事一并写了下来。
就算是一日讲一篇,也足够说上两个月的了。
做完这些过后,陈长生便坐在那椅子上闭目睡了过去。
隔日一早去了茶楼。
陈长生便将这本写了七十篇的《聊斋交给了庄掌柜。
倒不是他只写了这么多,而是他只看过这么多。
庄掌柜当时便惊了,“先生,这这这…这可是先生立身的东西,庄某不敢收啊。”
陈长生笑道:“什么立身的东西,早晚要成书的,而且,估计陈某也讲不完这剩下的篇章……”
庄掌柜听闻此言顿了一下,他想起这些天先生所谓,于是便问道:“先生要走?”
陈长生点头道:“今天也是想跟庄掌柜说这件事,再过三日,陈某要离开渊川一趟。”
庄掌柜听到这话心中一怔。
“那,什么时候回……”
“兴许要三年之久。”
说完这话过后,庄掌柜便安静下来没有再接话。
实话说,他是舍不得这位先生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