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皇上亲赐臣妾的协理六宫之权,嫔妾便有权依照规矩赏罚,莞常在藐视皇上,不满入宫,就连沈贵人都亲口佐证她不懂礼仪,学的敷衍,这一桩桩一件件,便是杖毙也不为过!”
一句杖毙出口,还在哭泣的甄嬛立刻止住了哭声,在场所有人都吓得屏住了呼吸。安陵容身边的夏冬春几乎也要吓得跪了下去,还是陵容扶着才勉强站稳。
此时陵容也心跳如擂鼓,前世华妃也是手段凌厉,推沈贵人进千里池,罚甄嬛烈日长跪,一丈红打残夏冬春,但都没有像今日一般,一步一局环环相扣,当着众人的面就钉死了甄嬛的罪,直接就想置人于死地。
最可怕的是,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根本就没有给甄嬛反应的机会,刚刚有点辩解的想法,也被颂芝几巴掌打的全盘皆乱。
陵容不敢想象,若是这件事落在自己身上会是怎样的局面。她的父亲只是小小的县丞,就算被华妃一句话打死,也翻不起一点浪花,就像前世的夏冬春一样,除了死,别无选择。
但甄嬛不一样,她的父亲是大理寺少卿,在皇上面前还算得力,更有个父亲是济州协领的玩伴,只要皇后开口说上那么一句,她就死不了。
“够了华妃!本宫这个皇后还在,景仁宫中私自用刑处置后妃,是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吗!”皇后终于开口,一巴掌拍在桌上,所有妃嫔立刻跪了下去,一脸怒容的华妃也不得不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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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秋,带莞常在去暖阁,叫章太医给她瞧瞧。颂芝以下犯上对后妃动用私刑,念在是受华妃指使罚俸一年,贬去浣衣局。华妃,莞常在禁足,交由皇上处置。”
皇后反应迅速,一一处罚,手下宫人也丝毫不给华妃反驳的时间,迅速带了颂芝和莞常在出去,江福海一甩拂尘,对华妃做了个请的手势。
华妃也只能瞪他一眼,踩着花盆底一路气势汹汹的离开。走到厅门口,她还不忘回头扫视着众人。“有罪当罚,皇上自会分辩,哼,动用私刑,臣妾不认!”
待华妃走后,厅中霎时安静,皇后扶着额头,两条秀气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你们也看到了,回去各自抄一份宫规,日日诵读,退下吧。”
“是,嫔妾告退。”陵容抖着跪软的腿起身,一边还扶着几乎全身瘫软的夏冬春向外走,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抬手按着胸口重重吸气。直到出了景仁宫门,那种可怕的窒息感才慢慢褪去。
“怎么会……怎么会……”夏冬春紧紧抓着陵容的手臂,眼神发直的看着华妃离去的方向,她口中喃喃自语,直到陵容叫了几遍名字,才缓过神来。
“安陵容,我、我好怕。我刚入宫中就……今日要不是莞常在犯了错,恐怕现在躺在暖阁的就会是我了。”
听她的害怕之语,陵容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好,前世夏冬春被华妃拿来做了立威的筏子,一丈红打断了她的筋骨,在冷宫痛苦挣扎了整整七天才咽了气,那种痛苦,可比甄嬛今日所受要可怕的多。
但其实陵容也十分害怕,前一世华妃看不起她的出身,言语折辱倒是更多些,一时看到这样直白的喊打喊杀的华妃,也是怕的要命。
此时晨风一吹,她只觉得背后一阵寒凉,那惊吓而出的冷汗湿透了衣衫,就像兜头一盆冷水直浇而下,告诉她安陵容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成为这紫禁城的一具枯骨,白白浪费了这一生。
而此时的安陵容也终于意识到,今日的种种与前世不同,她妄想靠着那些先知的事件为自己铺路,是绝无可能的。
接下来的路,她仍是要从一穷二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