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图画……那是敬嫔住的地方,可知道那宫女叫什么名字?”
小池子摇了摇头,这宫女在人堆里爱聊爱笑,却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
“无妨,日后随我去敬嫔处,你能认得出来也是好的。”
“奴才肯定能认出来,那小宫女个子高的很,绝对能帮小主把她找出来。”
陵容点了点头,又为小池子赐下一碗酸梅汤,才放他离开。
如今这流言之事竟然与敬嫔有关,但陵容最是了解敬嫔的性子,断然不会对与她没有龃龉的人出手。
只怕是有人收买了宫人,想着嫁祸到敬嫔头上。
陵容都不用想,宫中有脑子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皇后,端妃,敬嫔,曹琴默,剩下的人想要布太大的局,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个人不仅把甄嬛的事抖落出来,还要嫁祸给敬嫔,想必是存了夺回六宫之权的心思。
如今陵容最怀疑的就是皇后,毕竟是夏冬春查出了这些事情。
但皇后委实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将敬嫔拉下马。
毕竟后宫之中,华妃一家独大的局面她更不想看到。
所以……这事没准是华妃做下的,而华妃背后指点之人,除了曹琴默还能是谁。
看来华妃在内务府的人不比夏冬春少,这大把大把的银子砸下去,确实能收买人心,为她卖命。
这后宫之中,没什么比银子更叫人喜欢的了。可惜自己还只是一个贵人,份例算起来还是太少。
若是华妃所为,理由倒是十分充分,她讨厌甄嬛,借此机会可以将她彻底打压。
她不喜欢别人分权,把造谣生事的名头安在敬嫔头上,皇上定然会收回协理六宫之权,一箭双雕的好事儿,她怎么可能放弃。
一时之间,陵容也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天然图画中出了叛徒之事告知敬嫔,叫她万分小心华妃出手。
如果那个小宫女是敬嫔的人,自己这般跑去告诉敬嫔,岂不是成了自投罗网吗。
可若是不告诉敬嫔,陵容这心里又慌乱非常,担忧敬嫔就这样被陷害,拉下马去。
看来,还需要再去一次天然图画,试探敬嫔一番了。哪怕不能直接告知,旁敲侧击叫她小心殿中的人也是好的。
陵容到底是存了几分私心,敬嫔协理六宫之权一天,自己就能靠着这棵大树过的更加滋润一些。
因此,哪怕自己查到最后,发现这件事真是敬嫔所为,也只能默默将这些证据给隐藏下来,不叫敬嫔这棵大树倒下。
“小主喝杯水吧。”照水默默站了好一会儿,瞧着陵容终于从愣神中恢复,立刻便把水递了过去。
“照水,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
“奴婢不知道是谁做的,只知道这件事做的好,叫小主开心。”照水想的很是单纯,反正那个甄常在欺辱过小主,只要她倒霉,自然就是值得开心的事了。
“你啊,有时候就是懒得去想。”
“因为不需要想,遇见这事,高兴就足够了。”照水说的认真,她习惯了事事为陵容考虑,自然对甄嬛没什么好感。
陵容被她逗的笑了,毕竟这是甄嬛与果郡王的好事被抖落出来,还闹到了皇上面前。
她就算偷偷笑上一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不过,她可不敢像夏冬春所说,跑去永寿宫宫门口大声嘲笑。
陵容在殿中休息了一个时辰,就听闻果郡王去找了皇上。
两个人不知道私下里说了什么,待果郡王离开万方安和之后,皇上便下了一道旨意,降甄嬛为答应。
陵容听见这旨意的时候,不免有些惊讶。也不知道沈眉庄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只是叫果郡王亲自面见了皇上,就让皇上立刻便下了圣旨,不再继续追查甄嬛与果郡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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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甄嬛与果郡王之间可不止戏水一件事,那次抓王氏作证时,果郡王便帮了甄嬛,冒着被斥责的风险囚禁无辜的孩子。
这要是细细查下去,恐怕皇上立刻就要怀疑甄嬛之前腹中皇嗣,是不是自己的了。
果真,不能小看了沈眉庄,她动起脑子来,可比恬贵人、夏常在之流聪明多了。
不过,沈眉庄有手段归有手段,这让姐妹降位的消息,也还是要让甄嬛知道,是谁在其中出力才好。
“照水,传个信儿回去,等有人去永寿宫传旨的时候。
就找个人把沈贵人替甄答应「求情」的事,讲给看守的侍卫听,记住,偷偷的。”
“是,小主。”照水笑弯了眼睛,“咱们银子使了那么多,随便找几个人在永寿宫附近聊聊天,再容易不过了。”
“只不过这事儿,也许没那么容易就止住。”无论背后的推手是皇后还是华妃,都无法忍受这事儿只做了个开头。
甄嬛降不降位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叫沈眉庄和敬嫔双双失宠,别再沾染宫权。
当然,这只是陵容的一点小小的猜测,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过几日也就完全明了了。
但怕只怕她们就此收手,这宫中可就没有热闹能看了。
只是可惜,甄答应不能来到这圆明园中,亲自接下皇上降她为答应的圣旨。
昔日最为春风得意的莞嫔成为人人都能踩一脚的答应,真不知道心高气傲的甄嬛,会不会在永寿宫气的呕血。
陵容兴致勃勃地打算去天然图画找敬嫔,却没想到刚一出门,就撞上了皇上的仪仗。
他不发一言钻进了水木明瑟,陵容也只好默默跟着,小心翼翼地伺候这位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