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皱紧了眉头,这福常在刚刚到华贵妃手下不久,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跑来承乾宫,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
“叫她进来吧。”
陵容倒是不担忧她敢当面下药,毕竟两人都是有孕之身,除非福常在不想要腹中的孩子,打算拉陵容当个垫背。
只不过照水却有些担忧,她站在陵容身边,防范着福常在做出什么越界之事。
但福常在却态度平常,她如同陵容的老友一般随意,在拜见之时也甚是随性。
许是有了身孕,她不再像从前一般自称奴婢,“自圆明园回宫之后,妹妹许久未曾拜见姐姐了。
姐姐如今养胎事忙,该不会忘记了嫔妾这个妹妹了吧。”
福常在话里有话,陵容瞬间了然,怕是这福常在计较自己未曾给她送上贺礼一事。
“怎么会,我还为妹妹备了些礼物,打量着皇上哪日不在妹妹宫中,便叫照水送过去。”
陵容笑着叫照水取了备好的礼,端来给福常在过了一眼,“都是些身外之物,妹妹莫要嫌弃。
毕竟你如今有孕,很多养身的药材,是不好送给你乱用的。”
福常在瞧着那礼物十分贵重,面上的笑容也真挚了不少,“嫔妾初初有孕,这心里总是没底。皇上忧心,便常常陪着。
姐姐已经有孕许久,想必是最能理解妹妹的。”
陵容自有孕时,皇上便不大关注的样子,好容易有了些在意的意思,福常在却又有了身孕。
福常在那般像纯元皇后,立刻便将皇上的全部身心给拉了过去,陵容又如何能切身体会福常在的「负担」。
这福常在如今胆子真是大了,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的地盘上炫耀宠爱。
陵容虽不想把她放在眼里,但福常在靠着这张脸,也由不得陵容不重视。
“我哪有妹妹这般好运,皇上与皇后娘娘都亲自关心,甚至连华贵妃都对妹妹施于照顾。
这后宫之中,最为得宠之人,除了妹妹便再无其他人了。”
陵容有孕本就扎眼,她乐得有个傻子冲在前面,帮助自己吸引火力。
这个有孕又满脑子争宠晋位的福常在,就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福常在被夸的有些飘飘然,但她有孕许久,皇上却未曾如对待陵容一般,为她送上伺候的宫人。
如今身边还是宝鸳和几个青涩的小丫头,叫她隐隐有些不满。
“皇上还赐给姐姐两位御前的宫人伺候呢,真是羡煞妹妹了。”福常在笑的温柔,但眼角眉梢总带着些许不屑,“如今姐姐胎已坐稳,不知道肯不肯将芳林与芳华两位借与妹妹。
毕竟这头三个月胎最是容易不稳,姐姐最清楚不过了。”
陵容有些惊讶,她瞧着福常在那娇俏模样,心中的厌恶感一下便涌了上来。
“芳林与芳华,是皇上赐给我的,即便生产之后,这二位也要负责照顾皇嗣。”
陵容同样含着笑,她没有露出一点不悦,“若是妹妹着实想要这二位宫人,改日请皇上过来,一并将她二人带走就好。”
福常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有些不悦地扬起眉毛,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姐姐如今已经坐稳了胎,其实不必紧紧扣着那两位宫人了。”
“妹妹若是着实喜欢,便求了皇上的旨意,又何苦为难我呢。”
陵容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也不知道福常在是得了谁的命令,还是自己有了这想法。
小主,
若是前者,可以说是这福常在为了谋生存而不得不做。但若是后者,那就是非蠢即坏,偏要惹自己恼怒了。
福常在又被呛了回去,她再次张了张口,终是不敢借着皇上的名义胡乱威胁。
这点可比那余莺儿聪明多了,不至于把别人得罪到死,勉强留了一点点退路。
只不过陵容自觉不是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有德之人,她此时瞧着福常在那张脸,心中不由自主地开始谋划起来。
“姐姐当真得宠,连说起话来都这般有底气。”
“妹妹才是更有底气那人吧。”陵容做出一脸艳羡的表情,状似随意的慨叹,“如今又有了华贵妃娘娘帮助,只怕明日妹妹就要成为贵人,乃至嫔位了。”
“贵妃娘娘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我不过是得了皇上的宠爱,便将我叫过去非打即骂。
好在皇上如今更留恋咸福宫那两个,她的矛头才转向别人。”
显然在华贵妃那里,福常在并没有讨了什么好,甚至还因为得宠吃了不少苦头。
但陵容瞧着她面色红润,甚至不像被欢宜香影响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奇怪。
“华贵妃娘娘,无论宠爱还是其它,都习惯于最好的。
就好比她宫中燃着的欢宜香,也是这宫中唯一一份。
任谁再得宠,也从未得到过半点。”
“什么欢宜香?”福子倒是有些奇怪,她连续几日都去翊坤宫中,并没有看到华贵妃有点燃香料。
华贵妃居然没有点那欢宜香?!
陵容心中有些惊讶,难不成华贵妃知道了那香有问题,才自己做主停了燃香吗?
可依着华贵妃那脾气,若是知道了欢宜香有异,早就要闹到皇上那里,求皇上做主,将害她的人给揪出来。
又怎么可能这样偷偷摸摸地停了香,还不叫众人知道呢?
难不成……
陵容心中隐约有了一个想法,毕竟皇后那方子以沈眉庄的名义在宫中流传许久,华贵妃得了能助孕的方子,就一定会用。
而这个被华贵妃叫去翊坤宫日日听训的福常在,只怕也是用了那个方子。
华贵妃担忧用药怀孕对自己和孩子有影响,才叫了福常在过去,好亲眼看看她的情况。
若是为了怀孕不再点香,是非常有可能的。
看来,皇后与皇上的大惊喜,很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