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常在倒是比惠贵人看的清楚,知道在这后宫之中,争宠是十分必要的。”
夏冬春抱着攸宁玩的开心,但一想到陵容生产之日,就止不住地害怕。
“我且问你,当时墨梅与秋桐二人如何处理了?”
这两人是在陵容生产之日暗害于她的,若不是自己小心,只怕是要血崩丢了性命。
但皇上当日便将这两个人带走,却时隔一月都未曾有消息传来。
陵容明白,这两个人背后的主子除了皇后不会再有别人了。
皇上查出了真相,却不能在这多事之秋对皇后斥责,便有意隐瞒下来,不叫众人知道。
陵容也就当真不问,哪怕皇上在承乾宫中流连几日,她也未曾开口逼迫皇上给个答案。
“我只知道,这二人如今还关押在慎刑司。”
“是啊,还在慎刑司。”夏冬春将攸宁还给乳母抱着,在陵容面前落了座,“只不过入慎刑司没几天,她们两个就差点被人毒死。
要不是苏培盛刚巧去提审这两人,只怕你再也没机会知道背后的真相了。”
没想到皇后居然接连两次失手,陵容摇头暗叹着这些手段在后宫用用也便罢了。
在皇上那个有粘杆处还有血滴子的人面前用,不过一个晚上就能查的一清二楚。
陵容两人在厅中坐着,她挥了挥手,将余下的人通通屏退,方才安心开口。
“虽然我不知道真相,但依着夏常在所说,皇上已经知道真相了。”
陵容倒是好奇,夏冬春是皇后的人,如今皇后在皇上面前暴露,她又会如何选择。
“知道真相又如何,如今一个月过去了,这事儿不还是悬着,不肯尘埃落定吗?”
夏冬春摇头叹气,跟个老学究一般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依本小主来看,幕后之人一招不中,还会放出下一招。你啊,小心些吧。”
陵容瞧着夏冬春这状似随意的样子,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股子寒意。
难不成皇后给夏冬春下了令,要她害自己与攸宁?!
刚刚夏冬春还抱过孩子,难不成已经下了手吗?
陵容下意识便看向攸宁,照水机灵,立刻就冲过去为攸宁把脉。
只不过攸宁仍是笑着,倒是没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放心,孩子是无辜的,谁能舍得对这么娇嫩可人的小公主出手。”
夏冬春还是笑着,她似乎并不在意陵容怀疑她暗害攸宁,反而大大方方地任陵容用防备的眼神在身上扫视。
担心孩子是人之常情,这一点夏冬春还是明白的。
“怪不得今日夏常在要来承乾宫看攸宁,原来是她想叫你对我和孩子下手。”
陵容心中恼火,亏得她还担心夏冬春祸从口出,却没想到夏冬春竟然真的要对自己出手。
对自己出手尚且还能忍耐,对孩子出手可就只能就此翻脸了。
“行了行了,什么眼神儿啊。”夏冬春被陵容这冷冰冰的眼神吓了一跳,她端起茶来饮了一口,“我又没有真的下手。”
见陵容的眼神还是充满怀疑,夏冬春努了努嘴,甚至站起来张开双手转了个圈儿,语气无奈又带了些奇怪的宠溺,“真没有,你相信我。”
陵容瞧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夏冬春有点无措地搓搓手指,方才点了点头叫她坐下,“那皇后要你怎么做?”
瞧着陵容的目光柔和了不少,夏冬春才终于放下心来,重新又坐下了。
“皇后娘娘是打算……”夏冬春疑惑地嗯了一声,“诶?!你怎么知道是皇后娘娘的。”
“这宫中除了皇后娘娘,还有谁能使唤动夏家的大小姐。”
况且你一入宫就唯皇后马首是瞻,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皇后了。
陵容倒是没把这话说出来,毕竟夏冬春还觉得自己藏的挺好,贸然说出来反而叫她多心。
“那不还有皇上和太后呢嘛。”夏冬春想都没想,直接把皇上和太后给拎了出来。
陵容十分无语地扁着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皇后娘娘倒也没说要我做什么,只不过让我最近多找你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罢了。”
这样一说,就是皇后还没想好下一步棋要怎么走,但确实是想借着夏冬春的手来害自己。
只可惜她没有料到,夏冬春就这么轻易地倒戈,将皇后所有的打算都告知了陵容。
其实陵容也没有想到,夏冬春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背叛了皇后。
“可若只是单纯联络感情,你怎么会说有人要对我和攸宁下手呢?”
“要不要这么敏锐啊,安陵容。”夏冬春一脸挫败,她本以为安陵容想不到这一层呢,“皇后娘娘给了我一包药粉,让我找个机会放进你的茶杯里。”
夏冬春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直接放在桌上推到了陵容面前,“何桉鸣看过了,是红花。”
陵容拿起那包东西,只是略闻了闻,便确认了那确实是红花粉末。
看来皇后还是不放心,想要绝了自己再度有孕的可能,为此甚至愿意放弃夏冬春这么一个得力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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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冬春在后宫之中的作用着实是大,陵容又觉得皇后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夏冬春。
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后早就在承乾宫中收买了人手,夏冬春只不过需要联络那人下手,无需自己亲自动手。
只不过,那个被收买的人到底是谁呢?
“夏常在不会自己动手吧,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还不知道,嗯……怕是要过些日子,皇后娘娘才会告诉我了。”夏冬春倒是喜欢陵容这里的茶,喝完了一杯又来一杯。
陵容皱着眉头,总觉得皇后这一手棋叫她看不明白。
即便再害了自己又如何,皇上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再次出事只不过是将皇后的罪名坐实罢了。
皇后应该不会这么愚蠢,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对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