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朕的功劳?”
“怡亲王最是在意皇上,皇上喜欢攸宁,怡亲王自然也喜欢。”
听闻陵容说怡亲王在意自己,皇上笑的格外开心,他拍了拍陵容的手,心中的烦闷倒是彻底去了。
“攸宁身负祥瑞,不会有人不喜欢的。”
皇上知道陵容的家境,也知道她不像其他妃嫔那般自信。
因此,在某些时候,皇上也常常会告诉陵容,她自有她的好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话语的作用,陵容倒真不像刚入宫那般唯唯诺诺,勉强有些嫔位的样子了。
只不过那点子自卑就像杂草一般,常常从意想不到的时候钻出来。
也正因如此,皇上对陵容的宠爱虽有但却不多,即便有盛宠之时,也比不过刚入宫的甄嬛。
“其实正是因为那祥瑞之事,嫔妾才担心的。”陵容长长叹了口气,“物极必反,有人喜欢自然有人厌恶。
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攸宁会受到伤害。”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皇上也知道,陵容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攸宁代表着祥瑞,天下皆知寓意国运昌隆。
若是有人想要谋朝篡位,自然会想尽办法抹黑这祥瑞。
“别怕,要相信朕才是。”
“嫔妾自然相信皇上。”陵容也知道想这些事情是没有什么用的,便也顺着皇上的意思应承下来。
“夜深了,皇上还是早早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朝,耽误不得。”
终于不用再当那知心之人,陵容倒是放心的睡下了。
只不过陵容虽然睡的舒服,但皇上却并没有,他一闭眼就开始想起敦亲王跋扈的嘴脸。
这心里越来越不安稳,只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这不忠之人算计。
这一夜就在焦心中度过,皇上第二日早早便离开了,甚至并未叫人打扰陵容。
只不过下了朝之后,皇上便跑去了永寿宫,将昨夜对陵容所说的话,又转而说给了甄嬛。
“阳乖序乱,阴以待逆,暴戾恣睢,其势自毙。”甄嬛只犹豫了一瞬,便开口安慰皇上,“皇上所忧心的,便是接下来要做的。”
敦亲王与年羹尧二人,的确各怀心思,如今静观其变是最差的选择。确实像甄常在若说,分裂这二人是最为便利的方法。
“以你之见,又该如何做啊。”
皇上终于提及了自己的真正来意,他其实心中有了一个计划,但却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嫔妾也只是妇人之见,”甄嬛为皇上斟了一杯茶,缓缓送去了皇上面前,“如今年答应仍在宫中,皇上不妨与她商量一二,许是能劝阻年将军呢。”
“你这般聪慧,不会想不到此事若是让年答应知晓,会闹出多少事端来。”
一提到年答应,皇上便觉头痛,此人三番五次犯下大错,早就惹得后宫怨声载道了。
她日日夜夜念叨的都是将年家的荣耀给拿回来,又怎么可能会劝慰她的兄长,放下手中的兵权和野心,老老实实去做有名无实的杭州将军。
“年答应,在这家国大事之上,应不会那般无理取闹吧。”
“瞧瞧,你自己说起来,都没有底气。”皇上饮了一口清茶,“她的眼中,年家才是第一位的。”
“若是这般……”
甄嬛犹豫起来,她其实还有一计,却不敢与皇上明说。
“嫔妾幼时喜欢看戏,有一折戏文说的是王允先许嫁美女貂蝉与吕布,却后又献给董卓。
以美女貂蝉离间这父子二人,最终致使吕布杀死董卓。”
皇上博览群书,又如何不知此事。甄常在明面上是讲了个故事,实际上却是在说叫皇上用连环计分裂敦亲王与年羹尧。
王允借助的是美女貂蝉,而皇上要借助的便是年世兰腹中的孩子。
这也是甄嬛为何不敢直说,只能利用所谓戏文,叫皇上意会。
其实这法子,与皇上心中所想一般无二。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又怎能说舍弃便能舍弃的。
但皇上同时也清楚的很,年答应身子早就被欢宜香熏坏,这孩子也留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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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吕布」,要如何引入宫中呢。”皇上瞧着甄嬛脸上的得体笑容,有意问出了这个问题。
“昨夜敦亲王刚刚闹起来,皇上为着兄弟情面,不好斥责。
因此,今日皇后娘娘叫敦亲王福晋入宫说些昨日之事,再合适不过了。”
甄嬛没有觉察出皇上言语中的试探,她脑子灵活,对宫中这些弯弯绕绕看得十分清楚。
“不愧是朕的甄常在,方方面面,考虑的十分细致。”
皇上脸上并无异色,夸赞甄嬛时,甚至还带了些喜色。
甄嬛同样含着笑意,在皇上的示意下款款走向皇上身边。
皇上拉住甄嬛的手,态度颇为亲昵地坐近,“说起来,也该赐你个封号。朕本想再赐你莞字,却觉不好。”
提起自己从前的封号,甄嬛的笑容便在脸上僵了一瞬,但她整理的很快,立刻便主动提起皇上可是要给自己换个封号。
“朕想了许久,今日瞧见你,便想为你取一个栩字,如何?”
“栩者,柔也。”
相比于莞字,甄嬛其实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