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世知道甄嬛与果郡王不一般,却不知道这两人私下居然这么大胆——一个王爷,一个常在,不仅私定终身,还要一起私奔。
真不知道先皇和甄远道知道了会怎么想,陵容默默腹诽着。
“小主,果郡王现在还在福海渡口旁的树丛里趴着呢,谁知道会不会被什么蛇啊虫啊地给咬一口呢。”
小池子对果郡王摸他那一把记忆犹新,还真是恨不得果郡王能干脆被咬死在那树丛里。
“果郡王……对你做什么了?”
陵容颇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不记得小池子和果郡王有什么过节,虽然果郡王在儿女私情上糊涂,对待宫人倒是挺和蔼的啊。
“没没没,”小池子连连摆手,“奴才一个太监,那王爷能对奴才做什么啊。”
陵容将信将疑,她又瞧了小池子一眼,“去涂一涂药吧,这水木明瑟有你在,蚊子都放过其他人了。”
小池子哀嚎一声,他现在脖颈上痒得很,只能马不停蹄跑回自己的住处,找一找何太医做的药膏涂一涂。
眼见着小池子离开,照水忙侍奉着陵容去离间休息,“这折腾了一夜,小主早些休息吧。”
陵容散开了头发,她轻轻揉着眉心,“我在想,栩常在和果郡王想要私奔一事,被甄大人知道,会出怎样的波澜呢?”
“这……”照水拔下来一根簪子,被陵容这一问,她放下簪子的动作都迟缓了不少,“怕是甄母要匆忙赶来,劝栩常在不要做傻事吧。”
“栩常在的父母,对她是极好的。”
陵容回忆起在甄府的那一小段日子,与自己全然不同的家境,全然不同的父母关系,叫人羡慕的很。
“如果甄父甄母,在女儿的幸福和家族的荣耀里选择后者,栩常在会是何种心境呢?”
照水无父无母,自是体会不到,但她总觉得,自家小主对栩常在的恨意,不止是因为那个失去的小主子。
还有什么呢?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这么想着,照水还真得问了出来,“小主,您与栩常在,似乎有很深的纠葛。”
陵容愣了一下,她将耳坠取了下来,半晌才叹了口气,“照水你还真是敏锐……我与栩常在的事,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若是叫别人知道,定是会说我自卑阴暗,不知好歹。
但那又怎样呢,我就是这样的人,改不了了。”
照水不知道陵容在说什么,更不知道陵容从前和栩常在到底有什么纠葛,但她作为奴婢,能做的就是站在自家主子这边,无论对与错。
毕竟在这深宫之中,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对与错呢?
“怎么样,是不是重新认识我了?”
“奴婢倒不是觉得重新认识小主了,”照水终于替陵容去掉了所有的发饰,她拿起梳子为陵容松一松发顶,“只是觉得,小主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在决定做下那些坏事时,曾经的好人也变成坏人了。
奴婢始终觉得,没有人是绝对的好人,也没有人是绝对的坏人。
所以小主,无论您选择当好人还是当坏事,都请别让自己难过。”
陵容在铜镜里看着照水的脸,由于铜镜的模糊,她甚至有一瞬间,不敢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照水。
“有时候我在想,我也可以不必坏事做尽。但我不甘心就这样,不甘心在宫中无声无息地消失。
而且……我真的想看一看,与我完全不同的栩常在,她的所作所为曝光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别人……又是如何看待她的。”
“既然小主想看,那就让甄大人知道这件事。”照水思索着要如何做到,“可是……我们出不了宫,这事儿要如何不着痕迹地告诉甄大人呢。”
陵容此时也有些犯难,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直接派人给甄远道送去一封匿名信,但这样一来,很有可能被当成胡言无视掉。
还是需要一些证据,才能叫人更信服些。
要不干脆帮栩常在和果郡王私奔吧,这样一来,由不得甄远道不信了。
只可惜那样的话,甄嬛就真的自由了,自己也没办法在宫中看戏了。
陵容躺在榻上越想越困,她迷迷糊糊地合眼,梦到了前世选秀的时候。
原来甄嬛帮助自己,也是为了让沈眉庄入宫之后有个助力。
甄嬛没有想到,她自己也入了宫,因缘际会,自己把她当成唯一的姐妹,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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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抓住甄嬛的后果,就是姐妹离心,互相残杀。
“安陵容,你这一生确实是不值得的,你机关算尽,将我们的姐妹之情抛诸脑后。
无论谁来欺你辱你,你都会算在本宫头上。
也许从一开始,本宫就不该在选秀之时帮你说那一句话。
这样的话,眉姐姐就不会被你害死,我们姐妹二人,也会在这宫中走的更远,更好。
可我还是对你心存不舍,安陵容……鹂妃,我也曾真心把你当成姐妹。”
甄嬛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陵容猛地惊醒,只觉得胸膛在砰砰砰地乱跳。
难不成是甄嬛知道自己又想害她,所以来梦里指责自己了?
陵容觉得这个梦境有些奇怪,甚至去给皇后请安时,都不自觉地盯着甄嬛猛看。
直把甄嬛看的后背发凉,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栩贵人能得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