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叶澜依终于弄完了,谁知道她又挑了一桶水过来,开始给那一小片田浇水。
陵容都看的有些木然了,直到团绒再脚边喵喵叫着,她才回过神儿来,矮下身子将猫给抱了起来。
但团绒明显不记得陵容,也不喜欢被束缚着,刚一落入怀里,就扭着身子从陵容手臂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只不过还没跑几步,就被叶澜依给捞进了怀里,乖乖地在怀中缩成一团。
“我弄完了,安嫔娘娘有什么事,直说吧。”
陵容看了看叶澜依又看了看猫,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来杏花春馆的目的。
“栩贵人,马上就要成为栩妃了。”
“栩妃,挺好。”叶澜依没什么情绪波动,仿佛甄嬛这个名字都没有她菜地中的一个土坑重要。
陵容噎了一下,她明明记得甄嬛应该是答应了叶澜依什么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也许成了栩妃的她,能做到答应你的事情。”
叶澜依却还是兴致不高,她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看向陵容,“我已经不相信她了,只会骗我。”
“那……你想做什么事情,我能不能帮到你。”
莫名的,陵容就这般直白开口了,她直觉叶澜依并不会藏着掖着,而且她也确实好奇叶澜依到底和甄嬛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想离开皇宫,我不想做妃子。”
叶澜依也的确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口了,她怀里抱着团绒,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和,“栩贵人骗了我,她根本没想过送我出宫。
如今就连她自己,也出不了宫了,还怎么帮我。
你呢,你帮得了我吗?安嫔娘娘。”
陵容沉默了下来,想让一个妃嫔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出宫,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就连甄嬛都要找什么假死药,更何况是自己了。
只不过自己也确实有些办法,只不过需要叶澜依背上些不好的名声罢了。
“我确实有办法。”
陵容略走近了两步,略压低了声音,好叫别人无法听见,“若是太后或者皇嗣生病,需要一位命格相冲的妃嫔出宫祈福,这出宫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说的简单,这两件事……我一个也做不到。”
叶澜依眼睛亮了一瞬,很快便黯淡了下去。她捏着团绒的爪子,期待地看向陵容,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问陵容。
问她能不能帮自己?可是安嫔又凭什么帮自己呢,自己之前病重,本就欠了她的人情。
若是再开口求助,岂不是要再欠一份人情。这无穷无尽的,如何能还的清。
“我会想办法帮你的。”没有等叶澜依开口,陵容便先给了答案。“那你呢,这种名声你愿意背下吗?”
当然,陵容也并非完全出于好心,她也需要叶澜依的帮忙。各求所需,如是而已。
“我根本不在意这些所谓的名声,”叶澜依同样压低了声音,“只不过我想不透,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
“一而再?”
陵容颇有些疑惑,她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帮过叶澜依了,甚至还觉得叶澜依是不是把别人做的事情记在了自己的头上。
直到叶澜依提起生病高热时,陵容方才模模糊糊想起来那时候确实随手帮了个小忙。
“那本不算什么,即便硬要算,你教我和夏常在骑马,也足以抵消那所谓的恩情了。”
虽然陵容是这么想的,但叶澜依却没有,只不过她也未曾争论,反而顺着陵容的话,问陵容需要她做些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无法出宫看望父亲,写信的话也不能通过宫中之人交给父亲。
所以如果你有机会出去,就帮我给父亲带几句话。”
“就、就这样?”
叶澜依颇有些不敢相信,她皱紧了眉头,似乎理解不了陵容只是做这么一件小事,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地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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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陵容点了点头,样子看起来格外的认真。
其实带的话也没什么,不过是叫父亲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要闹出什么贪污受贿的幺蛾子。
自己能派人过去给他传话,就能派人过去把他给杀了。
只不过这种威胁父亲乃至弑父的言论,着实是有些惊世骇俗,她哪里敢像沈眉庄一样,大着胆子写在信中。
由叶澜依帮忙传递消息再好不过了,而且她这张冷冰冰的脸,没准儿还会被父亲以为是自己派过去的杀手呢。
“方法我有,需要你帮忙的事情也有,那你呢,要做这件事儿吗?”
对于陵容而言,想这些办法并不困难,唯一有些难度的就是怎么样把太后弄的病重。
她其实压根没想对这些孩子出手,毕竟自己也养了孩子,一想到对小孩子出手,就会莫名有些负罪感。
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太后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差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太后也会随着病灶加深,彻底病倒。
自己只需要趁着这个间隙,想办法收买钦天监为自己所用,事情便已经成功大半了。
而且收买钦天监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甄嬛再也别想利用什么天象困住自己了,自己反而有机会,让甄嬛作茧自缚,被天象困住。
至于帮叶澜依,有心,但确实是不多的。
“嫔妾虽愿意,但若是风险太大,还请安嫔娘娘及时止损。”
叶澜依打断了陵容的思考,她动作标准地行了礼,似乎真把陵容当成了上位者一般。
“我帮你是因为需要你帮我,你无需这般郑重。”
陵容皱着眉毛,亲手将叶澜依给扶了起来,“但若我不能帮你恢复自由,也请你勿要怪我。”
叶澜依摇了摇头,这法子风险有多大,自己是知道的,成功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但是面前这位愿意为自己想办法,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