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皇后清楚,陵容也清楚,皇上会更倾向谁。
唯一不同的,是陵容早就不期待了,皇后却还抱着那么一丝丝期待,期待皇上对于甄嬛的偏宠,不过是一时兴起。
只可惜,皇上并没有叫皇后如愿,他只是非常平静地表示知道了。
不多时,皇上便将佩儿处死,说是她错了主意,乱了规矩,才做下谋害晟嫔的错事。
只不过栩贵人作为主子,没有好好调教奴婢,逃不出一个管教不当的罪责,象征性地罚了半年的份例。
整个事情处理下来,差点出事的是陵容,皇上却先跑去陪了甄嬛。
也许是觉得她的份例被扣,在宫中日子不会好过,还特地告诉棠棣,有需要便去找苏培盛,一应花销都走皇上的私库。
这事儿当然做的没有这么光明正大,若非棠棣私下里告知,陵容只会被蒙在鼓里。
当夜,陵容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皇上,只觉得瞧着都腻烦的很。
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将你和甄嬛一辈子关在一起,叫你们日日夜夜相见,一起回忆做过的那些事情。
刚入宫的事儿还算温情,希望两个人慢慢回忆的时候,不会因为对方的薄情寡义而咬的牙痛。
“怎么了,睡不着?”不知何时,皇上竟然醒了过来。
陵容轻声嗯了一句,她睁大双眼看着黑乎乎的门口,觉得眉心开始泛出丝丝缕缕地痛意。
“想来是之前睡的太多,嫔妾这几日夜间都睡不好。
无论白日里做了什么,一到夜里就连半点困意都没有了。”
皇上沉默了许久,久到陵容都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睡过去了,“容儿可是在怨朕,对栩贵人的处罚不够重。”
“这种事情,哪里有够不够重的说法呢。”陵容此时脑子清醒,应对皇上的试探也并不慌乱,“是栩贵人身边的佩儿做错了事情,又不是栩贵人。
况且皇上赐死了那佩儿,这已经是很重的刑罚了。
皇上及时为嫔妾讨回了公道,嫔妾又怎会怨怼呢?”
陵容虽是这般说着,但皇上却总是觉得,她心中有股子怨气。
就连今日的侍寝也不像往日尽心,叫皇上只觉隔靴搔痒,并不快活。
可是这阖宫之中,在侍寝一道让最合自己心意的,也只有这一个晟嫔。
“朕总觉得,你不高兴。”
“皇上……”陵容合上了眼睛,她的声音飘忽,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嫔妾昏迷之时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皇上厌恶嫔妾,只将嫔妾当做豢养的一只鸟儿。
还说嫔妾比旁人要恶毒百倍千倍,要一辈子关着嫔妾,每日掌掴来偿还自己的罪孽。
这个梦好真实啊,嫔妾醒来的时候,都还觉得脸颊上隐隐作痛。”
“一个梦罢了,朕不会这般对你。”
“是啊,一个梦。”陵容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叫皇上觉得心中堵的很,因为如今的他,也确实觉得陵容是他豢养的一只鸟罢了,一只声音像柔则的鸟。
只不过这只鸟儿福气好,运气也不错,生了个攸宁那般玉雪可爱的女儿。
“这梦不好,嫔妾不想再梦见了。所以……”所以嫔妾要想办法,让皇上你受这种苦才行。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敢入睡……”皇上收回觉得陵容不可理喻的话,他捉住了陵容的手放进掌心,“你是朕的晟嫔,是攸宁的额娘。
这整个宫中的妃嫔,也没有几个比你受宠。朕,不会这般看轻你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但皇上却会。
陵容心中默念着,她回握皇上的手,许久才说了一句嫔妾知道了。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皇上喜爱的女子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世他运气好,早早看清了沈眉庄和甄嬛两个人。
但只可惜,他即便看的再清楚,也会不由自主地被甄嬛吸引、沦陷,一次次为她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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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想些办法吧,叫皇上知晓,甄嬛那日并非是想救他,而是想要借此机会假死,与果郡王远走高飞。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从浣碧的口中挖出这个消息来。
她毕竟从小伺候甄嬛,两个人又是姐妹,关系几乎是牢不可破。
如今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不中用的果郡王。
也许利用这个喜好「四嫂」的果郡王,能离间甄嬛与浣碧之间的感情,叫浣碧把甄嬛的打算都给抖落出来。
届时皇上一听,只怕要被要气个半死,像自己一样一晕就是许多天吧。
这般想着,陵容悄悄从皇上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然后自己背了过去,慢慢计划着之后要如何接近浣碧。
第二日,皇上未让人叫醒陵容,由着苏培盛服侍着上朝去了。
要不是夏冬春跑过来吵闹,陵容还不知道要睡多久才能醒来呢。
“昏迷那么多天还没睡够,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才肯醒来见我。”
“是是是,这宫中最勤勉的就是夏常在了。”陵容在照水的服侍下插上簪子,方才转过头来看向夏冬春。
“夏常在这么一大早来我这水木明瑟,是发现了什么有趣儿的事情吗?”
夏冬春点了点头,她举起帕子挡住脸,“那个四阿哥,又跑去碧桐书院了。”
“又?”陵容有些疑惑,她也没得到四阿哥什么时候进过碧桐书院的消息啊,“四阿哥到底去过几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惠贵人小产那次,四阿哥翻墙进去过。
只不过没人知道四阿哥和惠贵人聊了些什么,我也没办法派人把刀架在四阿哥脖子上问他啊。”
夏冬春撇了撇嘴,一脸不知道消息着实可惜地表情,“你说惠贵人都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四阿哥怎么还是死死攀着她不放啊。”
“四阿哥哪里是攀着惠贵人不放,那是在攀着沈家。
他一个没有额娘的皇子,好不容易碰到个惠贵人这个母家强盛的,一时半会儿又怎会愿意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