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缩在榻上,很大声的斥责那个黑影。
但是黑影只停了一瞬,就钻进了床榻下面。”
“床榻下面?”
陵容透着那门缝象征性地看了一眼,一时之间也不敢确定五阿哥说的是真是假。
毕竟自己都能重生了,闹个鬼什么的,似乎也并非没有可能。
“是啊,晟娘娘,从那天以后,我就不敢睡在榻上了。
儿臣听闻……听闻之前的端娘娘就是死在这榻上的,是真的吗?”
五阿哥那样子好像是怕极了,他躲在陵容背后,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陵容只好蹲下来安慰他,告诉他端妃虽然住过春禧殿,但离世之时是在储秀宫的,不可能在这榻上。
但五阿哥却固执地认为这床榻下有鬼,不肯再接近一步了。
陵容更不会大着胆子过去,管它到底有鬼还是没鬼,离远点总是没有错的。
这般想着,她便带着五阿哥回了正厅,刚好周太医也到了,“周太医不必多礼,先为五阿哥诊脉吧,他刚刚在风雪中跑了许久,若是受寒就不好了。”
不过五阿哥才吹了风,这身体即便受寒,只怕也查不出来。
但陵容不想惹祸上身,让太医诊一诊是最为安全的。
“五阿哥无事,煮一碗驱寒汤饮下就好了。”
“无事便好,五阿哥人小,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陵容跟着周太医一同起身,打算借机一同离开,但五阿哥立刻就跟了上来,一脸不愿意放陵容离开的样子。
“五阿哥,可是身体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五阿哥摇了摇头,他拉住了陵容的旗装下摆,“晟娘娘,儿臣害怕。”
“若是害怕的话,不如叫皇上来陪一陪五阿哥吧。”
陵容再次蹲了下来,她摸了摸五阿哥的头,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这样可会安心一些。”
“真的吗?”五阿哥眼睛一亮,但下一秒他的语气又弱了下来,“可是这般天寒地冻的,皇阿玛,会愿意来春禧殿吗?”
“一定会的,五阿哥这般思念皇上,又遇见了那奇异之事,皇上定会赶过来的,不会叫你担惊受怕。
只不过,五阿哥还是要允许我向皇上禀告,说明来龙去脉才好。”
五阿哥这才点了点头,他放开了拉住陵容的手,迅速地坐回了椅子上,“那就辛苦晟娘娘了,我在这儿等着皇阿玛过来。”
陵容缓缓起身,看着五阿哥那副模样,终于相信了皇上当时所说的话。
果真啊,皇室中人惯会伪装,五阿哥的目的本就是皇上,自己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
但陵容到底也没有骗孩子,她带了春禧殿的一个小丫头一起去了养心殿,将五阿哥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皇上虽然答应了去看望五阿哥,只不过眼下忙不开,只能等着晚膳了。
他甚至还邀请着陵容一同前去,却被陵容以还要陪着攸宁玩耍给推拒了。
在离开养心殿后,这风雪便弱了下来,宫道上都是处理积雪的宫人,一个个遇到陵容,都老老实实地行礼问安。
陵容远远地好像还看到了淳常在的身影,急匆匆地向养心殿走去,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
没想到,晚间陵容就得知了消息,原来是淳常在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今日急匆匆的,就是为了告诉皇上这个喜讯的。
而且,皇上为了淳常在,还体贴地送她回碎玉轩,当晚就留了下来。
至于五阿哥,皇上只是派苏培盛过去瞧了瞧,又问过了周太医五阿哥的身子,便安安心心地在碎玉轩陪着淳常在了。
毕竟什么闹鬼之言,皇上是不相信的。
更何况端妃是死在储秀宫,就算是闹鬼,也闹不到春禧殿去。
在皇上心里,五阿哥不过是找个借口,叫自己更关切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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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孺慕之情没有问题,动了不动的脑筋,就是他的不对了。
要不是看在五阿哥年岁还小,身体也不好的份儿上,定是要训斥他几句的。
只不过皇上没有去看五阿哥,反倒是苦了陵容,五阿哥时不时便要来承乾宫求见,问陵容是不是皇阿玛不在意自己了。
陵容也只得告诉他并没有,当然也借了这个机会,叫五阿哥可以安安心心养病。这身子好了,皇上自然就会去看望他了。
但五阿哥又不傻,生着病的时候,皇阿玛都不愿意多来春禧殿。
身子好了,只怕又要被送到宫外,到时候就更见不到皇阿玛了。
这晟嫔也是个不管用的,一个嫔位的宠爱,都要争不过那个什么淳常在了。
看来还是要听额娘的话,换一个妃嫔试试。
自从陵容和五阿哥说完养好身子的话之后,五阿哥便不再来承乾宫了。
他更多的是去敬妃与淳常在的宫中,因为去的频繁,还能时不时多见到皇上几面。
不用再费尽心思与五阿哥周旋,陵容也乐得清闲,她怎么看不出,五阿哥和四阿哥的心思相似,都想叫皇上重视自己呢?
好在攸宁是女孩,不需要算计到这般田地。
但如今淳常在有孕,对陵容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若是能够抓住这个时机有孕,倒是不担心会被皇后娘娘针对了。
毕竟打胎这件事情,皇后针对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后宫所有人。
算了算自己的月事将近,陵容也开始着手准备香料,预备着月事结束个三五天之后,就将皇上邀来承乾宫。
毕竟她查到月事后的几日,女子最易有孕,不管是真是假,尝试一下总是没错的。
而用香料只不过是让皇上情动,最好是食髓知味,多留几日罢了。
但陵容这边在准备之时,敬妃那儿却又出了问题,听闻她胎气大动,只怕孩子要保不住了。
而这动了胎气的原因,竟然是五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