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似乎也没料到恬贵人一开口就给自己安了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因此,在看了恬贵人一眼之后,甄嬛方才悠悠的开口解释。
“恬贵人也说了,麝香呢对于男子并没有什么危害。
更何况,嫔妾已经嘱咐了五阿哥,勿要随意去其他娘娘那里走动。
五阿哥很是乖巧,除了去过晟嫔和敬妃娘娘那处,便许久再没有去过其他姐妹那里了。
而且……”
甄嬛偏头看了陵容一眼,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而且昨日五阿哥去过承乾宫之后,就被晟嫔带着去了咸福宫。
当日,便传出了五阿哥身上带有麝香的消息,同时也传出这麝香是在碎玉轩染上的。
恬贵人与其问我知情不报,不如问一问晟嫔,为什么发现的第一时间同样没有告诉皇后娘娘,却带着五阿哥去了咸福宫呢?”
甄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是较起真儿来,她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而陵容则有可能是得知此事后,主动找上敬妃一起谋划,有意将此事栽赃到碎玉轩头上的。
眼见这事儿又落到了自己头上,陵容心里已经笑出了声音了。
不愧是甄嬛,无论什么样的境遇,他都能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说法,并把这件事引到别人头上。
从这一点上来看,甄嬛与曹贵人还是有几分相像的——都是聪明人,都擅长于保护自己。
“栩贵人的意思是,我有意和敬妃娘娘一起,用麝香陷害淳常在了?”
甄嬛没有把意思挑明但是陵容偏偏要把话说的一清二楚,她甚至没有开口解释,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甄嬛等着这人开口确认。
甄嬛却含着笑容不语,她微微摇着头,将目光投到了皇上的身上去。
皇上倒也真的宠爱她,立刻便开口要陵容解释一番。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觉得此事有些尴尬,但陵容最是了解皇上,他会作何反应其实心中早已有数了。
“这些事啊,其实嫔妾来解释怕是没有说服力。但五阿哥今日又不在,栩贵人呢又质问了嫔妾,不解释也不太好。”
陵容表情倒还算是温柔,但语气着实算不上好,“五阿哥告知嫔妾,栩贵人用皇上会迁怒五阿哥的理由拒绝了帮忙,他方才来承乾宫找到嫔妾。
毕竟五阿哥身上带着麝香,是不敢直接去找敬妃娘娘认错的。
嫔妾见五阿哥言辞恳切,便带五阿哥一起去了咸福宫,之后便是皇后娘娘得知此事了。
这件事情栩贵人若是信不过我和敬妃娘娘的话,完全可以向五阿哥求证。
他才是几岁的小孩子,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陵容这话说的实在是直白,甄嬛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她,面上一时便有些尴尬。
就连恬贵人都有些惊讶,毕竟在她眼里,安陵容一直是委曲求全,柔柔弱弱的样子。
“是啊,”夏冬春却没觉得奇怪,甚至还附和了陵容两句,“况且,淳常在已经将雨儿这个背主的奴婢给揪了出来,又哪里说得上是晟嫔和敬妃在诬陷呢?”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许是晟嫔姐姐误会了。”
甄嬛还是保持着她那得体的微笑,下一刻却叹着气垂下头来,仿佛是别人欺负了她一般。
从前的甄嬛是绝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陵容看的心惊,却也一瞬间明白了甄嬛这样做的原因。
毕竟晋位之事,自从回宫之后皇上便再也没有提过。
再加上甄嬛如今不能有孕,宫中又没有其他的助力,确实只能想尽办法讨皇上的宠爱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陵容看向皇上,只见他表情立刻便凝重起来,就知道甄嬛在他心里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没想到她如今与纯元皇后已经这般“不像”了,也还是能得皇上的喜爱。
果真啊,甄嬛就是比自己更得人喜欢。
陵容同样撇过头去,她着实不愿意看皇上,反正自己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随便众人如何去想吧。
今儿这场戏的主角该是齐妃,可不要被她们这些看客抢了风头才是。
“还说没这个意思呢,”夏冬春嘟囔了一句,声音却大到众人都能听清,“淳常在昨日就知道了,今儿晚上才来告发齐妃娘娘。
你怎么不说淳常在也在暗中谋划,要栽赃给齐妃娘娘呢?”
淳常在面色一变,她看向夏冬春便想开口解释。
还好皇后娘娘及时制止,叫夏冬春不要说那些不着边际的猜测。
但夏冬春却一脸不服,凭什么甄嬛可以揣测她却不行,见过偏宠的,没见过皇上和皇后一起偏宠的。
“皇上,如今这李太医也到了,不如一并叫进来问一问吧。”
皇后询问着皇上,将厅中的话题又转回到齐妃身上。
齐妃一听见李太医过来了,就立刻要求将他叫入厅中对质,“皇上,臣妾从未吩咐过他拿什么麝香交给雨儿。
这太医只怕是被别人收买了,串通好了一起来污蔑臣妾的。”
有甄嬛和陵容这一打岔,齐妃倒是有了些许时间思考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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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着实是没有任何证据,只能这样苍白无力的辩解着,也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有没有听进去。
很快李太医便被传唤了进来,还未等他行礼,齐妃就急急忙忙的问他,关于雨儿手中的麝香一事。
“娘娘,这麝香不是您叫翠竹姑娘来取的吗?
她说您最近胸痹难耐,有气滞血瘀之症,需要一些麝香调理。
麝香对于孕中的女子有所伤害,但是只要恰当用量,对女子身体反而有益。
因此微臣不疑有他,便将少量的麝香交给了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