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怕是恬嫔低估了那枯草热病症的可怕之处,才去那花架下面赏花的。”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吧。”
欣贵人也同意这个观点,她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看夏冬春,“夏贵人觉得呢?”
“我……”夏冬春脑子也转了转,但是她并没有想清楚恬嫔要去花架的缘由,只能老老实实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除了这个原因,也没别的理由了吧。”欣贵人嘟囔着,“难不成是有人告诉她,那花架下有东西等她去取吗?
就算是这样,叫贴身婢女去也就是了,又何苦一个人走进去。”
夏冬春却还是摇头,如今陵容和恬嫔都不在,她便不爱说话,只闷头坐着,无论欣贵人问她什么,都说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但大家也并没有指望夏冬春能挖出背后的真相,欣贵人也不过是坐的离她近,顺势找她说两句话罢了。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恬嫔母子不是都已经无事了吗?”
欣常在见皇上和皇后又探讨起来,便拉着夏冬春咬耳朵,“安心些啦,既然太医都说平安了,恬嫔苏醒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倒是不担心恬嫔了,”夏冬春也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欣贵人耳边,“只不过方才卫临说晟妃身体也有些不适,我便有些担心她。”
“没想到你和晟妃关系还挺好的。”
欣贵人慨叹了一句,她与陵容交浅言更浅,因着栩贵人的缘故,对晟妃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好的印象。
“嗯,晟妃为人不错,倒是你,”夏冬春反问了欣贵人一句,“你好像和栩贵人关系更好些,她害了那么多皇嗣,你不怕吗?”
“啊……她也没那么差吧。”欣贵人颇有些迟疑,如今栩贵人被禁足,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坐上妃位的那一天。
她与晟妃关系极差,若是自己在夏贵人面前说她的好,只怕是会惹得晟妃几人对自己不喜。
没准儿会像对付栩贵人那般,明里暗里地给自己使绊子,耍手段,岂不是要叫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里了。
“她才学确实过人,说起话来也春风化雨的,我便和她多聊了些。
在你们眼里,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我和栩贵人关系好些吧。”
“也许吧。”夏冬春明显心思不在这里,再加上也没有弄懂欣贵人这般解释的原因,“你们瞧起来,也确实比栩贵人与淳贵人关系更好些。”
“嗐,我哪里比得上她们姐妹两个。”
欣贵人摆了摆手,她顺势看向淳贵人,立刻便收获了一个十分甜美的微笑。
但下一刻,淳贵人便将话题引了过来,“欣姐姐可是看到了什么?”
眼见着皇上和皇后都看向自己,欣贵人慌忙摆手,说自己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皇上脸色十分不耐地瞥了她一眼,就差开口斥责,叫她勿要喧闹了。
“臣妾是觉得,此事应是意外。”皇后倒是没有叫这尴尬继续,她试探性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恬嫔的身体情况,她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
无人推搡,她更是自己走去花架那里,若真要说是有人要谋害她,怕是要用什么歪门邪道才能做到了。
皇上,您觉得呢?”
皇上自是没有回话,碰巧苏培盛一路小跑着进来,凑近皇上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皇后伸长了耳朵想听,但奈何苏培盛声音太小,只能零星听到几个不重要的语气词。
“既然恬嫔已经无事,朕便去承乾宫看看晟妃。
她今日险些滑倒动了胎气,朕着实有些担忧。”
“晟妃如今可还好?她身子本就弱,也不知道皇嗣有没有影响……”
皇上脸色沉了又沉,这正厅里坐着的所有人,只怕唯有皇后不配提皇嗣了。
这后宫嫔妃接二连三落胎,与她都脱不了关系,尤其是晟妃怀着攸宁时,那毒蛇怎么爬进承乾宫的,皇后不会不知道。
对她不惩罚,是因为她是这大清的皇后,是纯元的妹妹,叫天下万民知道一宫之主没有容人之量,爱新觉罗的颜面可就一分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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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临方才说的,你也听见了。皇嗣是否有恙,还要多等些时日,才能确定。
恬嫔这儿,就交给皇后看顾。朕不希望,听见任何不好的消息,皇后可明白了?”
皇后有没有答应,皇上是完全不在意的,他将苏培盛留下看着皇后,自己则带着小厦子去听粘杆处查到的消息——至于去承乾宫什么的,其实不过是皇上的说辞罢了。
夏刈这次倒是有点用处,他查到那些鲜花都是由宫外连夜运来的,负责接运、登记的是花房的高义。
“高义?这是何人。”
“说来也巧,这个高义,就是当日果郡王在永寿宫附近徘徊时,遇见的那个太监。”
夏刈生怕皇上忘记,还是着重提醒了是栩贵人封妃之时的事情。
皇上哪里忘得掉那日之事,他不悦地瞥了一眼夏刈,“所以查到了吗,这个高义和果郡王是否有关系。”
“若非他负责这些花卉,卑职还查不出他与果郡王之间的关系。”
夏刈爱卖关子的毛病又犯了,只不过皇上此时可没心情与他周旋,一个眼神便叫夏刈将事情都抖落了出来。
高义负责给各宫送应季的花卉,因此对各个妃嫔宫中的情况都略知一二。
果郡王便是借着高义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了解到皇上何时去哪个妃子处歇息。
那日的杀手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栩贵人的寝宫谋害皇上,也正是因为高义的通风报信。
“他通过入宫花卉的登记来传达消息,这便是卑职查出来的暗码,皇上您看。”
夏刈呈上来了一本册子,一边是高义写在登记册上的话,另一边是经过暗码重新编译的内容。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传递皇上的消息,就连皇上这个月在哪个妃嫔处留宿最多,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是朕的好兄弟,连进后宫的次数,都比朕本人还要清楚。
这皇位不给他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