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针对何太医也就罢了,若是针对恬嫔与皇子,乃至皇上的话,臣妾就算违了规矩,也要叫人查个一清二楚。”
“你啊,若是有那个本事,就不会接二连三受到伤害了。”
皇上将陵容给扶了起来,对于这般直白开口说要查的,皇上反而不会设防。
因为他太了解陵容的能耐了,在承乾宫都没办法横着走,更何况是放眼整个后宫了。
“臣妾知道,这后宫中的姐妹,无一不将皇上视为自己的夫君。
因为吃味对臣妾做那些出格的事情,臣妾其实也能理解一二。
但这手段愈发激烈,恬嫔几乎殒命,能救命的太医也身陷谣言。
若说这背后无人操纵,臣妾定然是不相的。”
“朕自然,也是不信。”
皇上此时心中倒是有了定论,查出谣言的源头,解决背后之人是最重要的,这样一来就能叫后宫众人知道,所谓惠贵人私通,都是假的。
再安排惠贵人为证清白“自尽”,这宫中就再不会有人提起了。
至于这何桉鸣,便暂且留着,叫恬嫔安心产下皇子,也是好的。
“你如今有孕,情绪不要这般激动,朕晚些时候便去瞧一瞧恬嫔。”
陵容点了点头,像是极为激动一般眼角渗出两滴眼泪,“臣妾在延禧宫时,常常受到恬嫔照顾,如今也算是偿还一二了。”
“有些人帮你,是不求回报的,容儿倒也不必事事算的清楚明白。”
陵容嗯了一声,但心里却并不同意皇上的话,她从不认为别人帮助自己是全无目的不求回报的,她们只会将自己当做马前卒,而非什么姐妹,什么至交。
“可是……皇上今日答应了臣妾的请求,臣妾还打算回报皇上一二呢。”
“哦?”
皇上听见这话倒是来了兴趣,他瞥了桌上的苦瓜茶一眼,“该不会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茶吧。”
“不是,而是别的东西,皇上耐心等等吧。”陵容又开始卖起了关子,她其实根本没有想好到底要送皇上什么,只不过气氛恰好,她就随口说了一句罢了。
到时候无论是送绣品还是送上一曲,皇上都会高高兴兴收下的。
“容儿惯会卖关子。”
皇上倒是也不太在意到底是什么,毕竟如今后宫中事弄的皇上焦头烂额,那些风花雪月之事,他暂时没有什么心思去想。
陵容回了承乾宫不久之后,皇上便去了延禧宫,因着陵容提前反复叮嘱过,她便没有跟皇上说什么委屈的话。
而是尽可能展现自己的柔弱和体贴,叫皇上心生怜爱,真的答应了不因为谣言之事而迁怒何桉鸣。
毕竟如今传谣的人已经找到,江福海和章弥,个个都是皇后的人。
只不过皇上以为陵容不知道,便也没说出来罢了。
第二日一早,何桉鸣便借着要为陵容诊脉一事来承乾宫谢恩,陵容倒是心安理得地受了,她甚至还将何桉鸣那些药方还给了他。
但她背地里也确实叫照水抄了一份,只不过没有告诉何桉鸣罢了。
毕竟那几个药方确实不错,照水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这其中恬嫔出了不少力,你本就是富察家的人,回报起来倒也顺理成章。
至于我,何太医帮我良多,这次就算是还你的,不必放在心上。”
何桉鸣倒是安静,他默默收拾了那些药方,半晌之后与陵容说要去为攸宁公主把一把脉。
只不过何桉鸣去了便没有再回来,为攸宁把了脉之后便自行离开了,倒是真的有些奇怪。
只不过陵容并不太在意,毕竟这人还能用就好,没必要逼着他时时刻刻敬畏着自己。
又过了两日,夏刈仍是没有从剪秋口中问出过任何关于纯元皇后之事,最终剪秋不堪受刑,咬舌自尽死在了慎刑司,令这唯一的线索也彻底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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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福海对于纯元皇后之事一无所知,即便再度受刑,也吐不出更多的消息了。
但纯元皇后之事,鲜少有人知道。尤其是那些新入宫的妃子,更是一无所知。
唯独可以怀疑的,就是曾在府中皇后,敬贵妃,欣贵人和曹贵人。
这四个人中,若是硬要怀疑的话,也只有皇后了。
毕竟江福海早早就招供了皇后做的那些事情,后来虽改了口供,但皇上却不会这样轻易地被蒙蔽。
可这口供改了,皇上就不得不派人将皇后与敬贵妃身边的宫人都暗中查过一番。
但敬贵妃本就没有做过那些事情,皇上的人很快就查过一次。只不过敬贵妃虽然解除了那谋害子嗣的指证,却被皇上发现了七阿哥是敬贵妃靠着药物方才怀上的。
听着周太医说着七阿哥很有可能早夭,皇上几乎愤怒的不能自已,他想不明白,为了一个贵妃之位,敬贵妃竟然能狠下心来用药有孕,甚至不在意孩子会不会受到病痛折磨。
但皇上质问之事,敬贵妃却又不肯承认,她一再强调七阿哥身子养的很好,并不是用药怀上的孩子。
但皇上叫周太医为七阿哥把脉之时,却发现七阿哥只是看着健壮,实际上却内里亏空的很。
即便敬贵妃这段时间已经用了无数珍稀药材,七阿哥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好转。
“皇上,臣妾在生产时,七阿哥在腹中留了许久,怕是那个时候受到了影响。”
“太医将一切说的清楚,你为何偏偏不信呢。”皇上长叹了一口气,他转身不肯看跪在地上的敬贵妃,“周太医,可有法子调理七阿哥的身体。”
“回皇上的话,从七阿哥如今的脉象看来,这好生调理,也只是略微补足罢了。
至于有没有更好的法子,还需要看那药方。”
皇上转头看向敬贵妃,他瞧着后者脸上变换的表情,半晌才语气十分冷淡的问了一句,“如何,愿意说实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