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想……”何桉鸣试探着开口,他不确定陵容是想帮助皇上,还是想要暗地里谋害皇上。
陵容倒是也没有隐瞒,她撩开帘子,微垂的眼睛慢慢向上看着站立的何桉鸣,“我需要他活得久一点,你能做到吗?”
“延年益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何桉鸣摇了摇头,他对于这件事儿没有把握,自然也不会贸然答应下来,“古往今来有帝王想求长生,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娘娘应该知道的,人的身体老化是没有办法逆转的。
我能做到的,只是帮助皇上调理身体,但若是皇上仍旧与从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的话,改再多的药方都无用。”
陵容点了点头,她放下帘子,重新开始考虑关于五阿哥的事情。
看来如今只有这样一条路了,那就是从裕嫔身边,将五阿哥给夺过来。
让他顺利成为恬嫔的养子,慢慢地慢慢地成为下一个皇上。
但这事儿一人不能成,还需要恬嫔的帮助。
“若是让皇上的身体短时间内变差,你能做的到吗?”
何桉鸣沉默了下来,这般高声密谋着实有些大胆,晟妃真的不怕自己转头就将此事告知皇上吗?
只不过听晟妃的语气,又并不像在开玩笑。
难不成,这是在询问自己的态度,要自己选一个队伍跟吗?
“娘娘是在说笑吧,皇上身体之事,可不容许随意取乐。”
陵容只是嗯了一声,她情绪并没有什么起伏,似乎真的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而已。
不等何桉鸣再问什么,陵容便开了口,“谢过何太医了,今日需要的药,交给照水就好,她会帮我带回来的。”
何桉鸣知道这是在赶人,他止住了想要说出口的话,立刻提着自己的药箱,十分识趣儿地走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不知道多久,照水方才带着熬好的药回来了,陵容喝了药之后,才渐渐觉得有了精神。
“娘娘这几日气色越来越差,奴婢瞧得心里焦急。
好在今日有了些变化,看来还是何太医的医术更好。”
陵容摇了摇头,其实这精神恢复与何桉鸣的药没有什么关系,而是自己暂且想通了未来的路罢了。
虽然还不知道恬嫔会不会答应自己,也不知道裕嫔有没有那么容易被除掉。
但她的的确确有了新的目标,那便是想办法坐上皇后的位置,若是成不了,那便努力,搞个太后当一当。
“我是想通了,”陵容将药碗放下,对照水露出个笑容来,“如今孩子已经降生,眼下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先安安心心把这月子坐完,除此之外,再多思虑也是无用的。”
“娘娘能想通这件事儿就太好了,在在太医院这几日,何太医时不时就要提醒着奴婢劝慰娘娘。
说是月内最忌讳思虑过多,过去有不少女子在产后性情大变,突然就上吊自杀了呢。”
陵容摇了摇头,制止着照水继续说那些可怕的话。
“好了,我都已经好好养着身体了,你偏要说那些可怕的话。”
瞧见照水乖乖闭嘴,陵容才露出个笑脸来,“这几日帮我邀请一下恬嫔,若是她不愿意光明正大的来承乾宫,便请她在私下里,悄悄的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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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什么事儿,这么着急要见恬嫔娘娘啊。”
“若是她问起,你只说是关乎富察氏的大事儿就好,恬嫔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是娘娘,奴婢明日找个机会,叫桑儿递个话给恬嫔。”
第二日夜里,恬嫔便带着桑儿匆匆来了,她的斗篷外披着一件黑衣,在黑沉沉的夜里确实很是隐蔽。
陵容早就在殿中等候多时了,在恬嫔去了身上的寒气之后,两人方才得以相见。
“如今皇上对你和我的态度都颇为冷淡,这个时候见面,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陵容叫照水为恬嫔倒了一杯热茶,方才缓缓开口,“就算你和我这般避嫌,皇上对富察家的猜忌也不会比从前少半分。
你如今该庆幸,生下皇子的是我,而不是你。”
恬嫔以为陵容是在故意炫耀,当下便有些生气,她直接将杯子砸在桌上,“怎么,将本宫叫过来,就是为了讽刺本宫只生了一个没用的公主吗?”
陵容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她平静地看着恬嫔,直到恬嫔又忍不住骂了几句之后,方才慢悠悠地开口。
“若是要嘲讽你,又何苦半夜将你一人叫过来。
如今皇上对富察一族生疑,若是不好好谋划,就会成为下一个年家。
若是你不想管,也不怕成为年世兰那样的疯子,那你就离开好了。”
陵容笑的弯了眉眼,恬嫔在她面前气的胸膛起伏,好一会儿才咬牙忍下怒气,重新坐在了陵容面前。
“我富察一族是满族大姓,年家就算官职再高,功劳再大,也越不过我们富察家去。
皇上怎么可能会对我们富察一家下手呢?我看你就是在危险耸听。”
“恬嫔,因为皇上提议的女医一事,富察一族已经与我们安家绑在一条船上了,这事儿你是知道的。
安家没什么能耐,你也是知道的。
可如今有不知多少人,因为富察大人的原因,和我的父亲交好。
这些世家大族私下里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你觉得皇上会相信,他们毫无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