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太后复元(2 / 2)

皇上叹了口气,他抱着攸宁坐在怀里,小心地避开自己受伤的手臂,“朕今日心情不佳,倒是难与你们一起做这些小女儿的趣事。”

“有的时候,情绪不佳,反而要用其它的事情来排解。

但若是皇上没有心思做,与臣妾说一说梗在心中的事儿,也是好的。”

陵容将皇上选的那几种颜色挑了出来,为攸宁做了一个颜色极其鲜嫩张扬的花环,攸宁高兴,立刻就挣脱了皇上的怀抱。

她趴在陵容的腿上,一声声地喊着额娘,陵容被叫的心软,立刻就为她戴上了。

攸宁高兴地转了好几个圈儿,得了陵容的夸赞还不够,还要得皇上的夸奖,等皇上说完了,她又跑去照水那里讨要起来。

皇上看着小姑娘活泼的性子,立刻便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来,尤其是刚刚在太后那儿受了讥讽,这难受的心情便更重了些。

“皇上手臂是受了伤吗?”陵容假装并不知道皇上割肉一事,“臣妾看您抱着攸宁时,还要护着左手,可是扭伤了?”

“......差不多吧,但只是小伤,不多时便会愈合的。”

“愈合?”陵容伸手过去,想要触碰皇上的手臂,“可是划伤了,难不成是又出现了刺客吗?

皇上当真无事吗?不如叫来太医们瞧上一瞧。”

“何桉鸣已看过了,容儿不必太过担心。”皇上长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攸宁跑跳的身体,突然便问了陵容一句,“若是有朝一日,攸宁送给她人抚养,容儿会是何种心境。”

陵容捏紧了手帕,她知道皇上是在用攸宁举例,文的实际上是当年太后的所作所为。

但自己与太后可不同,攸宁与皇上也是不一样的,这种无聊的类比,根本慰藉不了幼年时的皇上。

“太后曾经将攸宁抱去寿康宫抚养,用的理由是,喜爱攸宁,想要享受天伦之乐。”

陵容语气幽幽,皇上不想直接提到太后,她却直接提了起来,“臣妾本以为是三五日,谁知道却是过了几月。

更为......”陵容将过分两个字咽下,“太后不许臣妾探望攸宁,也从不派人知会臣妾,攸宁如今的情况。

臣妾就这样在承乾宫等啊等,几乎日日都会噩梦,梦见攸宁思念臣妾,哭了一整夜。

皇上,臣妾无法接受攸宁不养在身边的事情发生,若是您执意要将攸宁带走,臣妾只能抗旨不遵,强行将攸宁留在身边了。”

瞧见陵容慈母之心,皇上才从太后的冷待中缓过神来。

可这对比着实惨烈,只会叫皇上对自己的境遇更加自怜自叹起来。

“是啊,为母之人,怎能舍得离开孩子半步。”

“攸宁好不容易回了臣妾的身边,臣妾只想着对她千般宠爱,哪怕是在太后娘娘那般尊贵之人身边养着,臣妾也还是担忧攸宁过的不好。

皇上,若是臣妾做错了什么事情,或是对攸宁教导的不够好,还请皇上责罚臣妾,勿要将攸宁作为惩罚臣妾的利剑,扎向臣妾的心窝啊。”

听着陵容越发激动的言辞,皇上只觉得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深深地看了陵容一眼,摇头打断了她的话。

“不会带走攸宁的,日后也不会。”

陵容点了点头,情绪虽然平稳下来,但语气还是不自觉地有些急躁,“皇上今日心神不稳,可是因为太后娘娘吗?

臣妾听闻太后娘娘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皇上也该放下心来了。”

放下心来之后,就该处理皇后娘娘了,按照钦天监所说,是皇后夺了太后的气运,方才导致太后垂死。

为了救太后,皇上与十四爷纷纷割肉放血,伤及身体。

皇后可谓是恶事做尽,就算太后想要保她,应该也是保不住的了。

“一块大石落地,朕理应开心。”

皇上喃喃自语,试图将自己的心思转移回后宫之事上,“宫中那些流言,可清理干净了?”

小主,

“这流言甚是奇怪,突然阖宫皆知,又突然消声灭迹。

臣妾有时候都觉得,是不是有神佛操纵,有意叫后宫之人知晓了。”

“朕倒是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皇上瞧了陵容一眼,他倒是不怀疑陵容有坐上后位的心思,但不代表面前这个女子没有。

“臣妾并未查出是何人致使,只怕是能力不足,若是皇上怀疑,不如派苏公公,或者是敬贵妃娘娘再查一次吧。”

陵容这般坦荡,皇上倒是没有怀疑是她所为,派人去查了之后,也确实只找到了几个小丫鬟。

经过苏培盛的一番拷问,发现她们也只是道听途说,并不知道幕后传谣之人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钦天监也来回禀,太后的命星光芒回正,天府星也减了光芒,不再像从前一般亮如明灯了。

只不过这就意味着,那些所谓的传言都是真的,当真是皇后不顾太后性命,强行为自己续上所谓的凤命命格。

她乌拉那拉氏乃六宫之主,怎可以罔顾宫规,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手段。

皇上本就因为纯元皇后之事,想要废了皇后,如今太后又遭到暗害,便更加坚定了决心。

只不过皇上没想到的是,即便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太后也绝不相信皇后会这样做。

她厉声呵斥着皇上,告诉他若是废后,就要找出十足的证据来,否则绝不能废了宜修。

可皇上即便将皇后谋害柔则的所有证据与证人都摆在太后眼前,太后却仍然为皇后狡辩,坚称是有人图谋后位,方才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皇上,皇后如今已经被你禁足在景仁宫,六宫的实权也分给了敬贵妃与晟妃,她已经受尽折磨,你又何苦要废了她呢?

更何况,皇后把持后宫这么多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有三分苦劳吧。

如今她只剩下一个后位的虚名罢了,你竟也不愿留给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