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时无言,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在祺贵人身上,想看她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臣妾知道,一叠书信说明不了什么。毕竟莞贵人做的事情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故儿嫔妾还带了人证过来。”祺贵人顿了顿,她一抬手唤来侍女,“将女医白芷带上来。”
话音刚落,白芷便缓缓跟着婢女走了进来,她目不斜视态度平淡,走到殿中间便跪了下来,“奴婢给皇上,各位娘娘请安。”
她的态度着实是太过平淡了,皇上皱了皱眉,“你是何人?”
“奴婢是宫中的女医白芷,后来女医被分到各个妃嫔处伺候,奴婢被分去了永寿宫,照顾莞贵人。”
“宫中的女医稀少,众位娘娘应该都有印象,这白芷以莞贵人病愈之后,就一直带着出入行走,想必大家都不陌生。”
淳贵人等几个人都说了认识,祺贵人得了众人肯定,便继续开口,“白芷伺候莞贵人许久,那贱妇即便用尽手段遮掩也躲不开,最后便用银子收买了白芷。
本小主说得可对啊,白芷?”
“一切都如祺贵人所言,”白芷跪的笔直,立刻便应了下来,“奴婢最开始发现莞贵人的事情,还是在圆明园中。
那时三阿哥刚刚落马,众人都很担心,唯独四阿哥高兴跑来,与莞贵人分享喜悦。
起初芳若姑姑与奴婢都在厅中伺候,但很快芳若姑姑便被打发了去看三阿哥,奴婢则被屏退,留莞贵人与四阿哥密谈。”
白芷此时所说的话确实有几分可信,毕竟三阿哥受伤众所周知,“奴婢出门之前,便看到四阿哥扑在了莞贵人膝上。
莞贵人用手摸着四阿哥的发顶,两人对视而笑,瞧着便觉和乐非常。
此时莞贵人可能也觉得不好,便催促着奴婢快些出去,奴婢在掩门之时,竟看到……”
白芷捏紧了手指,话便停了下来,她似乎是不敢继续多言,只是低垂着头。
祺贵人见白芷不言,立刻便急了起来,“那贱妇做了这般伤风败俗的事,已经是人神共愤,即便她曾经是你的主子,你也无需在此刻忠心。
今日皇上与各位娘娘都在,你实话实说,定不会有人敢威胁与你!
哪怕来日那莞贵人或者是四阿哥找你算账,也自然有皇上和娘娘为你做主,你不必害怕!”
白芷闻言一抖,她抬头看了看祺贵人,又瑟缩地看了皇上一眼,“奴婢看到四阿哥起身,抱住了莞贵人的腰,二人十指相扣含情脉脉,竟是完全没发现奴婢还没有关上那门。”
白芷话音一落,却无人再开口接话,皇上眼底黑沉,双眼微尼几乎要泛出火光,他数着持珠的动作停了,“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瞧见了?”
“奴婢不知,见到这样大的事情之后,奴婢心中只剩下了恐惧,担心莞贵人事情败露,会连带着奴婢一同被罚。
奴婢自然死死闭紧嘴巴,不敢与任何人说起此事。”
白芷忙不迭的磕头,她一脸怕极了的模样,“至于芳若姑姑是否知情,奴婢猜测是不知道的。
毕竟莞贵人常常与奴婢说,芳若姑姑是皇上派来看着自己的人,不能太过信任,万事都还是由奴婢去办。
也正因如此,每次四阿哥单独过来,小主都会找借口将芳若姑姑支出去,此事问一问芳若姑姑,便知道了。”
芳若确实是皇上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只不过她此时远在圆明园,想来作证也是困难。
“除了芳若之外,可还有别人?”祺贵人睨了白芷,示意她将洒扫的宫女也说出来。
“奴婢记得,就在奴婢撞破事情的当日,五阿哥曾在月地云居在徘徊,小主还碰见了五阿哥呢。
五阿哥当时还说,是来找四阿哥的,只不过不凑巧,四阿哥先走了。”
“这样说来,五阿哥可以作证,四阿哥那日去过咸福宫了?”
白芷点了点头,“奴婢可以肯定,五阿哥可以就此事作证。至于其他人……奴婢听闻月地云居洒扫的宫女桔梗也撞见过,只不过向她打听的时候,她三缄其口,想来是被警告了。”
皇上从鼻腔中哼出一口气,他心中的怒火已然压抑不住,如今还能在此端坐着,绝对是因为良好的教养。
听闻芳若和五阿哥可能知情,他抬眼看了看苏培盛,后者立刻明白皇上的意图,手脚麻利地离开了咸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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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一时半会儿,芳若是赶不过来了,但好在五阿哥就在宫中,稍候了一会儿他便来了。
只不过皇上在问过他是否在弘时受伤当日去月地云居找过四阿哥以后,便叫他离开了。
毕竟莞贵人这事说来丢脸,弘昼年纪还小,听多了并不好。因此他一头雾水地来了,又一头雾水的走了,连个问发生了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五阿哥方才也证明了,当日四阿哥确实去过月地云居,可见在此事上白芷从未说谎,她方才说的都是事实。”
祺贵人脸上的得意几乎快要溢出来了,此时不帮一帮她,陵容都觉得对不起这场大戏,“皇上,臣妾方才听白芷说过,洒扫宫女桔梗也曾撞见过。不去将桔梗也带过来过来,仔细问上一问吧。”
见皇上点了头,祺贵人立刻便叫人将桔梗也带上来。
在这个间隙,欣贵人疑惑开口,“按道理来讲,白芷与桔梗都该在圆明园中伺候莞贵人的,怎得一个两个的,都被带来了紫禁城呢?
莫不是祺贵人早有准备,与这二人都商议好了吗?”
祺贵人今日告发,一切都顺利的很,此时欣贵人跳了出来为莞贵人开口,惹得祺贵人不悦地扬起了眉毛。
她素来不把欣贵人放在眼里,即便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既已经决定要告发莞贵人的私情,嫔妾自然会将人证带来。
不然像欣贵人一样,没有任何证据,只凭借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就治本小主一个污蔑妃嫔之罪吗?”
“你……”欣贵人被噎了一下,但仍是毫不退让,“我只是就事论事,祺贵人这般惊慌,忙于反驳,该不会真的是心中有鬼吧!”
“哼,欣贵人与莞贵人交好,焉能不知莞贵人与四阿哥的私情。
我看是欣贵人有意帮贱人遮掩,方致有了孽种之时,才叫众人察觉了异常!
你和莞贵人联手,将皇上蒙在鼓里,若非太医把脉发觉了月份有异,只怕这个秘密要永远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