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与其与他硬碰硬,最后闹个两败俱伤,不如暂时忍耐蛰伏,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出手。
钝刀子割人虽痛,但一击毙命才是最省时省力的。”
陵容懒得给他讲什么大道理,“若是你已经有了想法,需要我的帮助,直说便是。
能帮你的,本宫一定会帮,但若是害人性命便算了。”
“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晟娘娘居然是一个在意别人性命的人。”如今的陵容已经不仅仅是那个县令的女儿了,她还有个正七品的弟弟,很受皇上重用。
但五阿哥仍是瞧不起她,毕竟那般差的家世,培养出来的人永远比不上那些高门贵女。
瞧瞧,这般胆小怯懦的样子,真是叫人不喜。但她着实有手段,亲近一番也无妨。
五阿哥悄悄地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虽然宫中的人三缄其口,但儿臣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四阿哥与莞贵人之事,听着便知道是空穴来风,但如今都没有个定论,想必是有些人将证据准备的十分充分吧。
三哥呢曾经觊觎过庶母,虽然是个贱婢出身,但确实也入了皇阿玛的眼。
这个不加考虑便与那瑛答应拉拉扯扯,惹了皇阿玛的眼。如今四阿哥也是这样,前车之鉴,皇阿玛只怕信了几分。
所以四阿哥才这般着急,忙着除掉他这几个兄弟,好叫自己成为皇阿玛不愿去动……或者说无法去动的那个存在。”
“这话你都不必说,所有人都很清楚。问题是你今日来找我,是想要如何去做。”陵容也有些不耐烦,便出言打断了他,“你若是急需一个靠山,我倒是不建议你选择我。
毕竟你自己也清楚的很,本宫的母家给不了你任何一点帮助。
与我交好的妃嫔当中,最符合你要求的只剩下一个恬妃了。
本宫倒是可以帮你引荐,就看你能拿什么东西来换了?”
“晟娘娘,虽然我不太喜欢你这个人,但与你说话、做事却是最舒服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坐上那个位置,我对八弟就如同皇阿玛对十三叔一般,可好?”
陵容点了点头,她没有继续催促弘昼立下什么誓言,“弘昱日后若是真有能力,也许能帮上你一二。
若是真没有能力,也不必太在意他。
这皇室之中啊最难过的是女子,只要你能好好照顾你攸宁妹妹,便好了。”
“我很喜欢攸宁妹妹,自然不会叫她受苦。最好是留在京城,日日能看见。”
“用了晚膳之后你再来吧,本宫会说服恬妃的。”
“那儿臣便等着晟娘娘的好消息了,”弘昼刚刚起身,却又露出个状似腼腆的笑容来,“不过儿臣书已经温完了,回阿哥所也是无事。
晟娘娘,不如让儿臣与八弟一起玩儿上一阵吧,也好促进一下感情。”
陵容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下一刻便露出个笑容来,“木槿,带五阿哥去偏殿吧。吃食多准备一些,几个小孩子玩闹起来,只怕很快便饿了。”
“儿臣谢过晟娘娘。”
弘昼行了个礼,方才跟在木槿后面,一同向偏殿去了。
照水跟着走了几步,见到五阿哥进了偏殿,方才转身开口叫了一声娘娘。
“不必担心,五阿哥是害怕了。”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来,“四阿哥出手实在是太迅速了,他在紫禁城内几乎是没有任何帮手的,却能仅凭口舌就让三阿哥再也不能争夺皇位了。
弘昼在宫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三阿哥,即便他再不愿意,也只能想办法认个娘亲了。”
“话虽如此,只是五阿哥这态度……奴婢都替娘娘觉得气恼。”
“这种态度也好,若是像四阿哥那般,只怕就算帮了他,也会被猜忌到死。
好了,先带上点什么东西我们去一趟延禧宫吧,恬妃期待了那么久,这一次终于距离皇后之位更进一步了。”
“那五阿哥?”
“放心吧,芳林和芳华都跟在身边,他没机会做出什么事儿的。更何况,他也不会做。”
陵容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又嘱咐照水将礼物多准备一份儿,才去延禧宫寻恬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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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第二份礼物送给夏冬春之后,五阿哥想要做的事儿便定了下来,只不过恬妃能不能顺利成为五阿哥的养母,还要看她自己的能力,陵容最多能吹一吹枕头风,想办法劝皇上两句,除此之外,可就再没什么好办法了。
其实也不是。
陵容站在延禧宫的门口,眼神飘荡着去了皇后所在的景仁宫。那儿的门扉紧闭,走过时便觉得有一阵阵腐朽的气息传来。
走到门前,陵容便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绘春从门后探出头来,见到陵容没有丝毫震惊之色。
“晟妃娘娘万安。”
“绘春,”陵容停下了脚步,她顶着正午的阳光,看向灰暗的景仁宫内部,“皇后娘娘可有事情吩咐?”
绘春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晟妃娘娘,娘娘叫奴婢前来询问,三阿哥如今可还在宫中?”
“三阿哥……”陵容叹了口气,“他如今已经不在宫中了,皇上下旨,说三阿哥孝心难得,所以便叫他去做八爷的儿子。
皇后娘娘应该知道,八爷被关在宗人府中无法教养三阿哥,所以三阿哥暂且送去了恒亲王府。”
绘春愣了一下,她张了张口,似乎是有些不信,但是她们也确实探听到了皇上的旨意,只是消息到底还是不够灵通。
“齐妃娘……李答应未曾为三阿哥求情吗?”
“李答应在禁足之中,怕是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陵容故作叹惋,“况且皇上最近因为四阿哥与莞贵人之事焦头烂额,三阿哥怕是中了别人的计谋,成了发泄的出口。
绘春,若是皇后娘娘不知道三阿哥如今如何了,你便瞒着些吧。
皇后娘娘身体不好,恐怕会因此头风更重,伤了身体就本宫的过错了。”
“奴婢代皇后娘娘谢过晟妃娘娘。”绘春行了个礼,她缓缓地合上了景仁宫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