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什么要谋害四阿哥,三阿哥没了还有四阿哥,四阿哥没了还有五阿哥,只要她是皇后,只要她能收养一个皇子,她未来就可以再坐上太后的宝座。
她为何要想不开,去谋害四阿哥呢?”
“万一皇后想收养的就是五阿哥呢?”
陵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恬妃,喉间一口气梗着,不上不下地十分难受,“四阿哥与莞贵人的事情你是忘了吗?在所有人眼里,只怕四阿哥都与继位无望了吧。”
“可是皇上都允许四阿哥继续处理事务了啊,谁知道最后会花落谁家呢?”恬妃哼了一声,她故意拍了拍桌子,“你那么凶做什么。”
“这个法子不好,再想想别的吧。”
陵容勉强收敛了语气,她其实最开始想到的法子,一是用隆科多打掉太后,二便是将祺贵人落胎的真相捅出来。
如此一来叫皇上彻底对皇后娘娘失望,从而达到叫皇后心死身也死的目的。
毕竟皇后这般爱恋皇上,也唯有皇上能叫她真的被打倒了。
但打倒太后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容易,除非皇上主动对隆科多出手,不然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伪造隆科多结党营私的证据。
只不过算计着时间,皇上忍不下隆科多是迟早的事情,毕竟年选之后有了佟选,皇上又如何能忍耐自己的身后有这样一只觊觎朝堂的猛虎呢?
可恬妃即便有富察一族在背后一族支持,想必也不会轻易做那个举荐的出头鸟。
不过陵容这一次,倒是想要试一试,将皇上也算计进去,确实是一件很有挑战的事情,不是吗?
“如果没有别的办法,不如查一查太后吧,”陵容含着笑意,语气格外温柔,“松阳虽然地偏,但常常有些机器离谱的传言流转。
我在闺阁之中时,甚至听闻太后在选秀时,故意穿了先帝不喜欢的粉蓝色,就为了落选呢。”
“落选?这是为何?”恬妃似乎并不知道这背后的隐情,但她的面色不见惊讶,更像是故意展露出来的。
陵容心思敏感,自然察觉出了异常,但她同样不显心思,故意开口,“并不清楚,也许是太后娘娘在闺阁之中便有倾心之人,若你能查到这背后的缘由,想来还真能算计了太后呢。”
“倒也是个法子,”恬妃嗯了一声,但她很快便起身,“待我回去再想一想,关于太后的经年旧事,只怕没有那么好查明。”
“勿要冲动,”陵容思来想去,还是嘱咐了恬妃一句,“毕竟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其背后的势力都不只是她们的家族那么简单的。”
“我明白的。”恬妃应和着,脚已经迈出了门,“这次事儿做完,应该就再不用算计了吧。”
这临上战场一般的话,听起来格外的刺耳,陵容沉默了一会儿,“只要身处宫中,就摆脱不了算计,如果你想要坐上皇后之位,这算计更是无止境的。
恬妃娘娘,现在开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恬妃同样沉默了一会儿,她扶着门框,仰头看了一会儿天空,方才嗯了一声离开了。
陵容瞧着恬妃的背影,很容易便猜出来她早就知道太后与隆科多之间的秘密。
甚至她也知道,想要用隆科多算计太后,就只能动用家族的势力。她担心富察氏成为下一个甄氏,方才突然间情绪低落下来。
可陵容怎么会任由她这般低落下去,一定要叫她将皇后也斗倒了才行。
恬妃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三日之后,便“查”到了太后与隆科多的往事。
只不过她本人没有过来,只是派桑儿过来说了一句。
陵容知道,恬妃这是怕自己追问她接下来如何去做,方才不愿意亲自露面。
她不急,陵容便同样不急,“对了,莞贵人如今被流放,听闻她路过了父母身亡的村落,跪在屋前哭了一夜,第二日那孩子便落了。
恬妃娘娘很是关心莞贵人的事儿,你便替我告知她吧。”
“是,晟妃娘娘。”桑儿对陵容倒是尊敬,她曲膝行了个礼,便将恬妃送的礼呈了上来,“我们娘娘说自己并不擅长女红,便寻了些文房四宝作为回礼。
心意确实差了些,还请晟妃娘娘笑纳。”
恬妃向来出手大方,她送的文房四宝必定顶尖,陵容心安理得收下了,却没想到是两套同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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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说,怕攸宁公主吃味,便也准备了同样的。
还叫娘娘改日带攸宁公主一起,与怀恪公主一同玩耍呢。”
“她们确实多日未见了,不过恬妃娘娘最近几日事忙,还是待她清闲些,再带着两个孩子玩乐吧。”
桑儿应了一声是,“娘娘说,再有个半月也就闲下来了,那是天气转凉,可以一起去颐和园看看红叶。”
看来半个月之后,富察氏才能考虑好要不要对隆科多出手。陵容一瞬间便了然了桑儿话中的含义,故而也点了头,“那便好,若是有任何需要本宫帮助的,派人来承乾宫说一声便是,不必客气。”
陵容就这般悠闲地等了半个月,但前朝后宫都迟迟没有消息,让她甚至都怀疑自己猜错了。
直到小厦子悄悄说了皇上这几日情绪不佳,陵容才从这其中窥见了一丝进展——看来富察氏确实出手了,只不过派的是些小喽啰,并非彻底动摇了隆科多的根基。
当天夜里,皇上便趁着夜色去了寿康宫,他们母子二人时隔数月再次对坐,却仍是那一派无言的姿态。
“皇额娘,您应该知道儿子为何而来。”
“陈年旧事,被有心人翻了出来,皇上便迫不及待来了寿康宫,”太后语气十分冰冷,她的目光落在了皇上的手臂之上,“可是觉得哀家年岁大了,便可不必尊重了?”
太后与隆科多私下里还有着联系,故而消息仍旧灵通,“你便任由言官诋毁哀家?甚至于气势汹汹,亲自上门质问!”
“皇额娘,”皇上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他瞪着双眼,又是恼怒又是愤恨“那年三月三,上巳节,也这样一个阴霾天。
朕躲在帐帷后面,看尽了皇额娘与隆科多的荒唐之事。
皇额娘,皇阿玛他是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