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兆惠狠狠地瞪着寒部使者,丫的,不是说清清白白一女子吗?竟然敢骗他,灭了,都灭了!
高曦月听了寒香见的话,眉头一蹙,低头和金玉妍说道:
“他未婚夫喜欢看跳舞的,就让她学跳舞,这不是在培养舞姬吗?她怎么还这么高兴啊”
这话也触动了玉妍的心事,她自幼喜欢跳舞,本以为当初世子派舞娘来府中教她是因为投她所好,没想到是为了送她来大清。
回首往事,金玉妍心中唏嘘。
金玉妍低头说道:“可惜她不懂,她一心一意爱着那个男的,就算那个男的死了,还任由他操纵着自己的心神。”
高曦月叹口气道:“本宫就不信,什么样的男的死了还能让这么个美人念叨着,估计就是这香见公主的臆想。”
金玉妍艳羡地瞧着曦月,慧贵妃看似天真烂漫,其实活的最通透。
曦月说得对,寒香见之所以对寒企念念不忘,只怕是情到浓时被迫分离才导致的,若是真的经历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恐怕这十分眷恋,也会变成八分厌倦。
另一边,厄音珠眨着她的大眼睛,一脸不解,不就是死了个未婚夫吗?她都死了仨了,也没这么难过啊。
厄音珠想,一定是因为这蚌精公主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帅哥,有机会,她要让这公主见见御前那几个清秀的小太监。
厄音珠身后的颖答应和恪答应也捏了一把汗,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她们可是以下犯上被惩罚的人,只怕这香见公主还没见识过皇上的残忍。
如懿向寒香见翻了个白眼,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寒部送个女人来伺候皇上,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宝座上的皇上,眸中浮现一丝冰冷,却不是对着寒香见,而是盯着寒部的使者。
寒部使者浑身一激灵,下有兆惠将军,上有皇上,这要是不说清楚了,那估计寒部一夜之间就要夷为平地了。
他连忙起身作揖,“皇上,香见公主之前虽有婚约,但是早在她来大清之前就已经解除了。”
寒部使者说完,惶恐地用眼睛觑着皇上,生怕皇上雷霆之怒,翻手之间就取了他的性命。
皇上笑了,就算香见真有婚约,在她的美貌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
“无妨,就让朕和太后,欣赏一下香见公主的舞姿吧。”
太后别过头去,这大色儿子,眯起眼睛来就说瞎话。
她可没说想看寒香见跳舞,别拉她来当筏子。
乐声起,寒香见清颜白衫,青丝墨染间夹杂着如雪般的珍珠,随着曼妙的舞姿轻轻摇摆,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皇上眼睛都看直了,连手中的酒杯洒在桌上都未曾发觉,还是富察琅嬅提醒他湿了衣衫,他才反应过来。
皇上拍手笑道,“好啊,这三春胜景,不如香见公主倾城一舞,朕看啊,你这朵边地之花,正好可以装点朕的后宫啊。”
可谁都没想到,香见公主站定之时,竟然从自己的袖口中掏了又掏,掏完再掏。
仿佛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魏嬿婉和富察琅嬅浅浅地对视一眼,彼此都笑了。
原来这场宴会由嬿婉协助琅嬅操持,嬿婉想到前世寒香见在宴会上的那一出,这简直是绝大的纰漏。
所以她命春蝉,化身小宫女,在入宴会检查之时,悄无声息地取出了匕首。
所以寒香见现在,掏无可掏。
寒香见原本冷如雪山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她用手掐着自己脖子大喊道:
“寒企,对不起,我活着不能和你在一起,现在,我的灵魂也没有办法去和你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