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是这样,豫嫔是这样,寒香见也是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自己的委屈,捏紧帕子道:
“容贵人自己想避孕,臣妾满足她的心愿,好心给她端来汤,是她恩将仇报,皇后娘娘话里话外却只怪臣妾,您若是这样,臣妾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金玉妍忍不住了,上下打量着如懿,
“娴贵人浑身就这嘴硬了,谁不知道你在慎刑司已经伏法认罪,今日见皇后娘娘大度,倒是敢翻案了,有能耐就再进一次慎刑司,在精奇嬷嬷面前陈陈情,看看她们忍不忍你?”
如懿陷入了沉默,沉浸在自己的顾影自怜里,她自然不愿意再进慎刑司那种人间炼狱。
她把话题转向金玉妍,面上带着淡淡的鄙夷。
“嘉妃未免太残暴了,动不动就送人进慎刑司,这样是有失了主子的体面的。”
金玉妍眼睛快要翻上天了,从如懿口中听到残暴两个字,真是笑话。
阿箬的猫刑,婉婉的板箸之刑,罚跪,抽脚心,桩桩件件,哪个冤枉了如懿。
金玉妍一只玉手划过额角,嗤笑道:
“这紫禁城,哪个宫里送到慎刑司的人最多,大家都有目共睹,不需要本宫再说吧,论起心思歹毒,哪个能比得上娴贵人,你可是连自己的额娘都能陷害的。”
如懿认为自己当日是实话实说而已,那药材就是额娘亲自买了送进来的,里面红花太多,她就全放进去了而已。
时至今日,宫里还剩下不少药材,可见确实是额娘的错。
金玉妍看如懿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知道她绝没有悔改之心,肯定脑海里又在上演一场苦情戏码。
富察琅嬅笑的温婉,还是玉妍的嘴巧,如懿终于不巴着容贵人的事儿说个不停了。
如懿在长春宫吃了瘪,回到宫里,就拿出了针线。
这些年来,她一直对皇后处处退让,皇后却步步紧逼,实在没有一个皇后的气度。
她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为皇后祈福,希望皇后能成为自己这样不计前嫌的人,于是她拿起墨笔,蘸着血墨,在经幡上细细描绘富察琅嬅的名号。
冬梅在外面蹦蹦哒哒地跑回来,手里拿着内务府领着的份例,想着加上娘娘们的赏赐,等出宫了,可以给额娘置办大宅子。
进偏殿的那一刻,冬梅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了,主咂又又又在干什么?!
经幡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冬梅靠近细细看着,只觉五雷轰顶,老天奶啊,活着可真难。
如懿淡淡地瞥着冬梅手中的荷包,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