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挤出一抹笑容：“可能是喊救命的时候，声音太大了吧。”

他打趣，楼心月隐约能记起关宁抱着自己在绝情谷内狂冲的画面，也就没有过多怀疑。

“好吧。”

“你说这是绝情谷，她们不杀我们？”她诧异。

“没有，我和老谷主达成了和解，她救了你。”关宁道。

楼心月的第一反应是错愕，怎么可能……

紧接着，关宁似乎不想说太多，怕她再问，便道：“我给你倒点水。”

他站了起来，但下一秒。

轰！

他整个人重重的砸在地上，脑袋甚至跟地面来了一个直接接触，声音巨大。

“关宁！”楼心月大惊，从床上冲了下来。

“你怎么了？”

“没，没事。”关宁使劲摇头。

楼心月的美眸瞬间定格……

刚才太黑，以至于她没有看清，但现在透过月光，看的更加清晰了。

关宁的脸色苍白，白的跟白纸一般，就跟死了三天的人一样。

“你，你的脸……”

“你怎么了？”她花容失色。

关宁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剧烈的痛苦在以几何倍数一般的增加，逐渐突破了他可以忍耐的极限。

他的全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关宁，关宁？”

“你怎么了，别吓我！”

“这一点都不好笑！”楼心月肉眼可见的慌了，捧着关宁的脸。

“啊！”关宁突然惨叫出声，痛不欲生。

此刻他的五脏六腑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所有的骨头像是被打断，打断之后又重合，然后再打断。

他忍不住的满地打滚。

“关宁，关宁！”楼心月的声音拔高，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明显感觉到顶天立地，死都不怕关宁正在承受着某种非人的折磨。

“来人，来人啊！”楼心月大喊，想要呼救。

但空荡荡的偏殿，压根就没有人来。

关宁突然一把抓住楼心月，很是粗暴，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心月！”

“我……可能扛不住了。”他用尽全力道。

楼心月崩溃：“你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扛不住了？”

“你不要吓我啊！”

关宁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满头大汗，五官狰狞。

“我吞了老谷主的毒丹！”

“我只有一天时间了。”

楼心月闻言如遭雷击，美眸空白，而后联想到什么。

“你是不是为了救我，才吃的？”

“你这个傻子，你这个傻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她崩溃哭泣，孤傲冰山的女神在这一刻彻底褪去了坚强的外壳。

“你听我说！”关宁咬牙，不断颤抖，说话都很艰难了，但他有很多后事必须要交代。

“我死后，帮我去一趟京城，告诉秦瑶，宁秀，还，还有南音，还有灵郡的唐香儿，袁湘……”

“让她们不要为我寻死，让她们好好的生活……我陪不了她们了，但我会在天上看着她们，保护她们！”

“你也要告诉她们，不要为我寻仇，更不要再去触碰关家昔日的那些恩怨，因为水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