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借着与宋鸿争斗的机会,在青竹峰上对执法队弟子大打出手,致使数人重伤,这总归是不争的事实。”还没等林元争辩,孟鹤堂摆出来大度的模样,接着说道,
“老夫承认对宋鸿以及座下弟子管教的有些欠缺,平日里做派有些骄纵,但这也不能算作你对执法队弟子出手的借口,随便一个外门弟子都知道,他们所代表的就是宗门律令,你却如此的毫无忌惮,究竟是何用意?”
“呵呵,我的孟长老啊,你不觉得以你的身份,来向我对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吗?”林元轻笑,因为是强忍着剧痛,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我知道,这都不重要,但诸位师弟应该都还记得,当日宋鸿信誓旦旦的言称,是想要来向我讨教,何来蓄意伤人之说。”
这话不假,作为道元宗的护法之一,林元完全有资格管教宋鸿,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弟子作证,都亲眼得见了当天的战斗经过,长辈指点晚辈,顺理成章。
林元吞下去一枚灵丹,炼化之后再度提起几分气势,剑意散射之间,以目光逼视孟鹤堂,年龄不大,尚有些许清澈,却如稚胡一般初具了霸道与锐利。
“孟鹤堂我倒要问问你,玉泉峰上的人都是这么卑鄙无耻?”
“就凭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吗,也配被称作长老?”
“也配受到道元宗上下十万弟子的尊敬?”
连声三问,句句戳名,字字诛心,把孟鹤堂气的老脸通红,枯瘦的双臂指着林元,嘴唇哆嗦半晌,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胡说八道,就算你说出大天来,公然谬视宗门律令,自行炼制丹药并进行大规模售卖,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许久未曾出言的周护法及时救场,这也是他一直对林元多有微词的地方。
“没错,”孟鹤堂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深吸口气恢复了眼中精光,大声说道:“宗门中一直都有禁令,不允许弟子之间私自转手丹药,谁又知道你售卖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若是出了问题的话,你还是难辞其咎!”
“大长老,我现在都怀疑那些引灵散中是不是包含了慢性毒素,被林元掺杂进去,就是想要毒害我们的年轻弟子,进而更深的衰落我道元宗。”周护法倒也真是不嫌事大,一张烂嘴凭空,连孟鹤堂都没想到还有这种借口。
“我有什么动机吗?”林元双手摊开,颇有些无语,反正许明远对内情也是知晓,他不用担心什么。
“这还用说,谁不知道你进入道元宗的这几年来,一直受到同辈弟子的嘲笑,资质平平还能得到大师兄的名头,换做是谁都要心生不满。”
“纪辰坐化之后,宗门作出了要收回青竹峰的决定,没了靠山的你更加怀恨,又无法对诸位长老出手,便有了如此下作的手段,意图毒害年轻一代,来达到间接报复宗门的目的。”
“对,肯定是这样,你之所以被罚进丹房,就是在灵泉中下毒,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心思却如此的歹毒,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林元懒得再去说什么,跟周护法这种狗急跳墙的家伙争论,反而还会被反咬一口,直接就在空中是摔出来一本古籍,悬浮在空中,正是顾秋言的那本心得。
“孟鹤堂,你是真不识相,给个脸还不要了,非要我把你当年的那些丑事都扬出来是吧?好,那咱们就来说道说道。”
林元索性把心一横,放下顾忌,坦诚布公的说道,“你不是怀疑我在丹药中下毒吗,没错,我所炼制的这些丹药成分中确实含有许多毒性物质,赵旭守卫木门多时,对丹房中的危险比任何人都清楚。”
闻言诸多弟子齐齐变色,若依着林元所言,他们很有可能都已经中毒不浅了,而且直到现在还毫无所觉。
“但我能够保证,这些丹药在炼制的过程中,以及吞服炼化之后,药力绝对纯净,没有一丝一毫杂质,而且绝对货真价实,对修为同样大有裨益,没有任何欺骗诸多同门的意思。”
“或许几位长老都已经遗忘了当初丹房之所以横遭变故,弄成今天这种样子的原因了吧,那我就来帮你们回忆回忆。”
说着,林元朝虚空中遥遥指去,那本古籍依次翻开,将其中的内容尽数展现出来,最后的注释落款只有三个大字:顾秋言!
“是他!”胡鑫长老眼中闪过异色,却是已经想起了百十年前的一桩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