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族群尽受魔道统御,直至最后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才算是彻底摆脱出来,但那种血难烙印甚至都留存在了族群的传承中,一代接着一代这么延续下来,记忆的清晰程度尤以这些名门大派的弟子为最,毕竟历次涉及到了族群层次的大战中,这些大派的责任不可推卸,自然在平常也要重视起来。
“给我镇压!”林元六条手臂齐齐动作,就像是佛门中所传闻的千手观音,尽管数量上还略有察觉,不过用来对付木远却是足够了,试想从道体手中迸发出来的灵光,还是整整六道,不得不说这也算他的一种幸运。
轰!
心中有了那么可怕的猜测之后,木远已经开始有些萌生了退意,竭力使自己稳定下来的同时,还在不断的抬掌出击,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怎么说也得在败局出现之前,为自己留出一条退路来。
“困道指!”
这片狭窄的小空间中,突然传出了一阵莫名的嗡鸣声,分辨不出具体的源头在哪里,但却又有大片的灵气在集结,渐渐会拢在了林元的身前,幻化出来一道紫金色的巨指。
这是纪辰在尚未坐化之时就已经传授给他的灵技,在他所学的那些战力手段中亦是老资历了,当初在灵墟派演武场上的时候曾经施展过一次,不过所耗修为实在是天大,一直没怎么被他重视起来。
随着这道巨指的壮大,宫殿之前的所有空间,只要是能够被光芒所映射之处,几乎全都染上了华贵的紫金色,再有朦胧的雾气影响,木远想要看清楚敌手究竟在哪里,却要花上很大的力气。
趁着这个机会,林元朝着空中的那道图飞快的点落出去,巨指如臂指使,霎那之间便是移动到了正上方,裹挟着无边压力,重重的降了下去,此番力道之巨纵然没有十万斤,七八万也是有的。
道图被点中之后,一下子就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好像一条细蛇受到镇压之后在疯狂扭动,猎猎作响,每一番舒展都要在虚空中惊起大股的狂风,并合着细密的风刃,锋利程度不亚于普通灵宝。
刺啦!
不过都是回光返照似的,最终那一声刺耳的响动还是传到了木远耳中,道图被巨指生生的破开,从中间贯穿过去,一直刺破虚空,夹杂的空间乱流甚至还把前者给反转包围,很快就要被消磨殆尽。
“噗!”木远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受到反震力量之后,当时就被横飞出去,撞碎了好几根石质的栏杆,面色陡然间惨白了下来。
由于一些不可外传的缘故,这道图与他的身体忧戚相关,平日里要悉心温养,战斗时则要回报给他强大的力量,受到破坏之后,光那种反噬就非一般能人能承受得下来。
“林元是吧,还是那句话,我木远今天记住你了,在这陵园中施展不开手脚,等到了外界之后莫要让我再看到你,到时候定斩不饶!”
甩下这样一句狠话,木远转身就要离开此地,盛气凌人而来,却要以如此仓皇的状态离去,还为了一张脸皮厚着面子说出那些话来,看上去未免是有些狼狈。
“小子,这次可不能再心软了啊!”纪辰及时出言提醒道,从来不会在意林元对这种命案怀有什么芥蒂,每一位大能强者的成长过程中,基本上都是一路这么杀过去的。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修真界中便是同样的道理。
林元心中也有盘算,这家伙以他这种狂傲的性子,却又有着冠绝同代的实力,在宗门中肯定会有相当多的追随者,有的人喜欢把当成榜样,也不管自己究竟是不是那块料。
澜沧门还好说一些,他可不想重现那吕平两人的场景,到时候木远领着一帮子天鼎派弟子,在历练地中满世界的追杀他那可受不了。
“不好意思哈,木远道友,先别急着走,今儿这么大的场子,还是先留下来多溜达溜达吧。”林元满面笑容,眼中却带着森然杀机。
“你想留下我?”木远愣了神,还没理会过来林元是什么意思,甚至天真的还以为后者有了念头上的转变,兀自摆手道:“算了吧,我多少也是天鼎派的弟子,输了就是输了,这点气量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还跟你这种人同流合污,岂非自打自脸。”
这木远倒也可笑,自个想要霸占陵园的时候,说得好听就叫有德者居之,现在不敌林元就要叫什么同流合污,枉费还要一口一个天鼎派挂在嘴边了,连着宗门的脸面都被丢尽。
“不不不,道友你真的有些误解了,我的话是说,”林元做出一副了然于胸的夸张神态,还指了指身后的宫殿,笑道:“这不是有现成的地方嘛,夏家选定的风水不错,建筑规模跟档次都属于上等之列,最是适合你这种人长眠于此了。”
“呵,林元,你不要狂妄的过了头,得了一点小便宜就开始沾沾自喜,”话到这份上,木远要是哈不明白那就是真的傻子了,胸腔中的火气迅速郁结,却又显得异常平静,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