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账簿上,外县百姓因此未能寻回银钱者,所有后果皆由本御史一力承担,决计不会算在诸位头上。”
可林尽染的话音还未落,这些百姓皆争先往东院而去,甘河桥下的那七八个百姓讪讪一笑,旋即放下手中的银钱,争先爬上地面,飞奔前往东院。
“留下二十名兄弟看守此处,若有异常,随时来西院寻我。申越,你去寻来纸笔,找个兄弟在东院坐定,记下百姓所寻着的银钱数目。”
林尽染一行又浩浩荡荡地往西院而去。
元瑶捂着嘴轻笑道,“夫君当真不怕赔钱?”
林尽染手中的纸伞往元瑶处挪了挪,笑言道,“揽财三年,加之任将军既出现在东院中,想来也已将这些银钱挪至他处。现下能在清池观内寻得东西,除那虚无缥缈的账簿与那烧的黢黑的法器和贡品,应无他物。”
“你方才偷偷与申护卫说了甚,怎连妾身都听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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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儿你应能听到。”
林尽染与元瑶将将踏进西院,便听得一旁的申越高呼,“我寻着了二两银子,这定然是清池观的道士搬运时落下的。”
“我也寻着了。”
接二连三的传来寻着银钱的声音,令元瑶不禁莞尔,也霎时明白了林尽染的用意,嗔笑道,“无怪夫君方才如此神秘,此法确实有些缺德。”
难为申越趁着夜色还要与这些百姓寻找银钱,还在一旁做个演员,便当作是对他的惩戒罢,林尽染暗自腹诽。
这半招‘戏猴局’委实有些缺德,这些百姓每年供养清池观的银钱,讨要不回倒也罢了,今夜还得抱着林尽染给的一丝希冀在此翻找。
可这般亦是无奈之举,仅凭这几十名侍卫,还要分出部分去看护甘河桥。翻寻断壁残垣下那些虚无缥缈的证据,恐是三天三夜都难以完成,只得以此法糊弄城中百姓协助。
“西院是玄寂道人的居所,翻找的仔细些。”
西院的这处阁楼,烧的更是干净,仅是将碎瓦撇开,便能瞧见地上还剩了些什么,周遭只留了三面的高墙,可却瞧着颇有些摇摇欲坠之势。
侍卫手执长戈拨弄着碎瓦,却倏然听得一声‘铿’的尖锐声响,却不同于和碎瓦青砖相撞的声音,随即便用长戈重重敲了几下,隐隐听得有空鼓之声。
“此处应有暗道。”那侍卫高声说道。
“尔等先出来。”
既是知晓此处有暗道,可毕竟刚经历一场大火,这番探寻已然危险,林尽染望着这座破败的楼阁,陷入沉思。
“为何不探探这暗道?”元瑶在一旁有些不解。
林尽染稍稍缓过神来,沉声回道,“若未有这场大火,探寻一番倒也无妨。可若是要进这暗道需要触及机关,恐这三面墙倒下来,能将我等活埋。”
这等险事林尽染自然不会让这群禁军侍卫去做,即便武艺再高强,碰上灾害也只是徒有气力。再者,禁军侍卫的身份不同寻常,父辈祖上,亦或是宗亲便与武职相关,这是擢选的基本条件。
倘若是为护陛下而死,那是光耀门楣的事,可若是为林尽染而死,恐他回了长安后也不好交代。众人皆说有禁军侍卫守护如何得蒙圣宠,却不知这里头还有这番门道。方山一行,已然是极为冒险之举,现下更该谨慎行事。
“且再等等,若暗道与东院的地牢相通,由暗道入内即可。此处若要探寻,只得将这墙拆了方可入内。”
拆院墙就又得需人手搬运,如此反复折腾倒不如再先等等东院的动静。
片刻后,申越匆匆来报,“姑爷,已挖出清幽院的暗道,现下可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