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知道这个二当家,他武力值绝对在自己这个大当家之上。
“寨子遇袭,这次恐怕是大劫难逃,为兄求你件事。”
江小白半醉半醒,一本正经地回:“大千世界,因果循环,一切皆梦幻泡影,孙当家又何必执念于一个寨子。”
小主,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你老小子的位子也是从别人那抢的,丢了又有什么可惜。
孙全友现在没力气抽他,求人气短,只能开始套交情。
“当年你被赶出慈云寺,在山门前苦跪了五日都不肯下山,要不是我收留,你现在岂能还留在山上?”
江小白想想,又回:“物有本末,事有终始,前消因果,后添业障。”
他的意思,这些年他为山寨双手染血,洗都洗不干净,收留之恩,早就报完了。
见这招对醉鬼也不好使,孙全友又开始卖惨。
“世人皆骂我孙全友背信弃义,亲手虐杀了自己的结义兄弟,他们却不知道那畜生做过些什么,艳艳当时才十二岁啊。”
江小白没耐心听完他与前任寨主的恩怨情仇,直接出声打断。
“你不就是想让我替你保护孙女施主吗?”啰哩吧嗦搞这么多铺垫干嘛。
孙全友艰难地点点头。
“这些年艳艳的性子再乖张、狠辣,我都不曾约束过她。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亏欠她的,她跟着我吃了太多苦了。”
江小白微微皱眉。
对于孙艳艳,他并没太多情感。
虽然同在山寨住着,俩人的交集却并不多。
但他确实还欠孙全友一个人情。
他入寨后,孙全友亲自定下:不滋扰僧人,不劫掠香客的规矩。
江小白并非心无挂碍,慈云寺才是他最在乎的。
“我答应你,若贫道不死,一定护孙女施主周全。”(在唐朝,和尚自称贫道,唐之后才称贫僧)
孙全友听完他的保证,终于安心地闭上眼,放心死过去。
他知道江小白这人,绝对的一言九鼎,只要他答应的事,没有办不到的。
牛角跟二当家简单汇报了他取水时探查到的寨子现状:
两伙人,一伙人是盐贩子,一伙人不清楚底细,全都戴着头套,恐怕那些人很快就会找到这。
江小白尽力集中精神,让自己冷静清明。
“你先背着大当家去土牢。”
牛角疑惑地看着他,没反应过来。
江小白解释:“如是我闻,邪魔外道既已外逃,土牢现在应是空的,那里反而最安全。”
想想他又补充一句:“记住首先要躲的就是还没死透的自己人。”
牛角点头,已经明白二当家的担忧。
他背着孙全友就出了聚义堂。
江小白头脑仍有几分混沌,他拿匕首划了自己左边脸颊一刀。
疼痛可以让酒醒得更快。
伤在脸上,还不耽误战斗。
他发现还没晕死过去的严头领正拿眼神瞟自己。
江小白反手一刀,怼在严头领心口上。
“善哉善哉,不能让施主清醒着落在外人手里,贫道这就送你去西方极乐世界。”
待确定屋里全部人或死或晕,江小白也离开了聚义堂。
没一会,三个戴黑头套的人和六个马贩子在聚义堂门口碰见。
他们一起闯了进来。
“藏钱的地找到了吗?”头套底下的张家老三张豹询问。
冯彪嘻笑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刚找到,在寨子西边,藏的宝贝可不少,好悬没闪瞎我的眼,你家二兄也在那。”
“那你们还舍得离开?”
“没亲眼见到几位当家人归西,关兄长不安心,非派我过来搜。那些小喽啰们说大头目都在这里。”
马贼的原则向来就是斩草除根。
他拉起刚刚抓的一名小喽啰,一脚将他踹到桌前。
“去认认,哪个是你们大当家和二当家。”
那名小喽喽,哆哆嗦嗦地走了一圈。
他颤声回道:“大当家和二当家好像不在里面。”
马贩子一听大惊,赶紧挨个检查桌子上卧倒的众人。
“真没有矮子和秃子,不是说大当家是矮子,二当家是秃子嘛。”
这时,张豹翻到被江小白捅死的严头领。
“血还热着,刚死。看来有人怕泄露行踪提前杀人灭口了。”
“张兄弟,我们一起搜,决不能让这俩当家人活着。”
张豹略有迟疑。
他已注意到桌角有两盘素菜,藕片和芹菜。
这两盘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应该是最后上的。
他推测这里原本坐着的应该是僧匪江小白。
一点菜没吃,他很可能就没中毒哇。
张豹明白他们一路打进来所向披靡,是因为遇上的对手即便清醒着也都是小头目级别,不堪一击。
而聚义堂里的这些就不同了,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且杀人如麻的悍匪。
二当家江小白,若他真没中毒,一身铜皮铁骨的硬功夫,怕是不好对付。
张豹抬手对几名马贩子道:“两个当家人很可能分头躲藏,我们也分两伙去搜,这样找得更快。”
待几名马贩子走后,张豹小声指挥自己两个弟弟。
“八郎,你快去通知二兄他们,告诉他孙全友和江小白没死,要小心。”
“五郎,你跟着我要尽快找到九郎。那个惹祸精加上个废材刘小二,这俩货凑一块肯定要出事,二兄就不该答应他俩让他们单独一队。”
“三兄,我们不追孙全友和江小白了吗?”八郎问。
“追什么追,忘了刘小二说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危险的事先紧着马贩子上。”
“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