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生和刘奇各自浪完回家,一揭锅盖,发现里面是空的。
爷俩当时就炸了,要知道他家昨晚就吃的很潦草。
“阿耶,二郎又没做饭。”
“这个逆子不能要了,扔掉算了。”
“那你可得扔远点,现在二郎哪哪都熟,天陵山那么远他都能回来。”
“唉……回来还是先打一顿吧。”
“必须打。”
刘异站在门外偷笑。
他推开门进来,晃了晃手里装着羊肉的大油纸包,一副揶揄表情望向父兄。
“刚刚是谁说要打我的呀?”
刘根生和刘奇,不约而同使劲吸了吸鼻子。
“咻……好香啊,是肉。”
“咻咻……肯定是肉,还是羊肉。”
父子俩立刻围上来抢。
“还是我家二郎最好,从来不忘孝敬阿耶。”刘根生一把抢过油纸包。
“二郎最敬兄长,肯定带我那份了,刘老叟你不能吃独食。”刘奇赶紧下手去夺。
这是个充满烟火气的修罗场,刘异唇角勾起淡淡浅笑。
他喜欢这个家。
“肉哪来的?”刘根生抢食的间隙不忘回头问一句。
“张家九郎给的,我下午去城中找他玩了。”
刘奇抢了一大块肉塞嘴里,竟然还有空间说话,他含糊道:
“咱们村就属张家兄弟最阔绰了,买这么大堆肉得不少钱。”
刘根生用油渍麻花的手指敲了大儿子脑门一下。
“不孝子,给你姨母和阿兰留点。”
“打我作甚,还剩这么多呢。”
没等父子俩吃完,张鼠来了。
刘异见到他一愣。
这家伙不是说这几天都不会回村吗,怎么跟他前后脚的回来了?
张鼠见礼后,跟刘根生说要把小六一带去他家玩会,他新得了一对蟋蟀。
“去吧,去吧。”老刘同志正抱着根肋排狂啃,他嘴里呜噜道:“九郎啊,下次记得买后腿,羊后腿肉多。”
刘奇边啄羊蹄边取笑:“小耗子,就你成天勾搭我家二郎,你要是个小娘子,嫁与我家算了。”
张鼠呵呵陪笑。
一出刘家大门,他立刻换了副脸色,神情变得焦灼。
“六一,出事了。”
刘异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
“二兄他们也回来了,等下一起说与你听。”
刘异跟着他走进张家里屋。
张家是南北大炕,张氏兄弟按顺序排开,坐成两串。
人均面色凝重。
“小异来了。”张虎招呼他在自己身边坐。
“二兄,出了何事?”
“小异,关胜藏身的邸店被烧了,在店里发现三十多具烧焦的尸体,应该就是他们。”
“怎么确定死的一定是关胜他们?”刘异对此很怀疑。
“我设法进入过敛房,其中一具尸体脚趾有六个,肯定是关胜无疑。尸体总数也与关胜他们和邸店伙计人数对得上。”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下山的当天,这两天我们兄弟都忙着清点钱币,没去跑衙门,今天才得到消息。”
“他们拉下山的那批铜钱呢?”
“没听差役说在现场有发现钱财。”
刘异微微皱眉……难道有人截胡了马贩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么多人参与的计划,不可能没有漏洞。
残余的山匪、邸店的伙计、马贩子自己,甚至张家兄弟,都可能成为漏洞的一环。
现在问题是必须弄清是谁做的,免得他们成为下一个目标。
他之前听张虎说过,恩州这些马贩子常年在刀尖上舔血,个个武艺精湛。
能把这伙人团灭,可见对方实力。
绝对是硬茬。
张虎又说:“小异,智取天陵山的计策是你定的,你头脑好,替咱想想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刘异点头称是。
“衙门的人肯定去现场搜过了,他们可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