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挑挑眉,走到他前面,淡定说道:
“你应该知道,无论你招或不招,我都会帮你少走几十年弯路,今晚直接送你去投胎,走奈何桥贵宾通道。”
王会冷笑,语气坚决道:
“我刚才就料到你会杀我灭口,既然怎样都是死,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答案。”
刘异啧啧摇头,遇到傻子了。
他转而四下打量王会的这间屋子。
王宅的主屋很大,足有七十多平。
摆设也异常精致,除了屏风、床榻、桌椅,墙上还挂了诸多字画。
刘异扫描了一圈后评价:
“这房子真不错,以前的主人叫张子良吧?那你知道在张子良以前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吗?”
王会感觉刘异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他不明白刘异问话目的,不过这个问题是他可以回答的。
王会:“好像是位宗室。”
刘异轻轻颔首。
“不错,是位宗室,这房子更早之前的主人是位节度使。张子良年轻时曾在那节度使帐下做过牙将。据说张子良做牙将期间,对节度使唯命是从,节度使因此对他很是信任,于是张子良便利用这份信任巧言令色蛊惑节度使造反。”
王会问:“你说的是镇海节度使李锜?”
刘异点头,继续说:
“李锜也是个棒槌,竟真听信张子良的忽悠,准备起兵谋逆。这时张子良忽然撕掉伪装,转而擒拿李锜父子向朝廷邀功。最后李锜因为谋逆全家男丁被诛,而张子良却因为平叛有功受到封赏。”
王会微微错愕。
三十多年前,他还未入仕,并不清楚张子良与李锜的恩怨。
刘异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意欲何为?何必扯这些不相干的。”
“不相干吗?平乱之后张子良官运亨通,据说前些年已经做到了吏部侍郎。吏部是六部之首,吏部侍郎位高权重,离封侯拜相也只是一步之遥,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全家一百零九口,一夜之间被人活活剥皮,啧啧,真是可怜。”
刘异指着王会所在的位置,说:
“搞不好你现在跪的地方就是他受害那晚跪过的。”
小主,
听到这个房间可能发生过活剥人皮,密羯、毛台满脸兴奋。
两人开始争论回鹘和大唐哪里剥皮手艺更好。
常年闯江湖的张家兄弟和孙艳艳、第五甲,他们神色如常,江湖人见过的骇人手段太多了。
王会的七个孩子被吓得战战兢兢,不住环视房间各处。
王会没好气地问:
“刘异,你休要危言耸听,你以为我会怕吗?”
刘异一脸阴笑。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我阿耶,你的下场只会比张子良更惨。”
刘异来长安后,曾跟人打听过当年追杀过老爹的张子良。
他本想替老爹报仇的,却被告知三年前的一个夜里,张子良全家遭遇灭门,悉数惨死。
刘异当即明白是李归干的,他亲自了解了旧怨。
“你阿耶是谁?”王会狐疑问道。
张家兄弟也一脸不解,小异为何会突然提起死去的刘根生。
“不重要。王大将军,我即便要剥你的皮,也会将你留到最后,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七名儿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你面前痛苦哀嚎。”
四丈外王会的七名儿女被吓得哇哇大哭。
他最宠爱的次子王泽呜咽着哀求:
“阿耶,他到底要问你什么,你若知道,赶快告诉他们啊,我求求你了。”
他十一岁的女儿抽泣着说:
“阿耶,孩儿不想死,你救救我们啊。”
他的几个孩子痛哭着抱成一团。
王会听得心力交瘁,却咬紧牙关没有松口。
刘异眼珠一转,从腰间拔出一个匕首,似笑非笑问道:
“王大将军,你经历过比死亡更恐怖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