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太常卿讲过,闫青是个不懂变通的酸儒,就没他搞不砸的事。
李德裕怕闫青口不择言闯下祸事,便在他登坛前拦住。
“你先给我说说那七字究竟是何意?”
闫青一本正经答道:
“在我们乡下,母鸡孵小鸡时,二十一天便可以破壳而出,若二十一天仍没有破壳,基本可以确定那蛋是坏蛋。”
李德裕震惊,确认一遍问:
“你说什么?坏蛋?”
周围的官员乍听之下没发现不妥,等人人默念重复一遍“坏蛋”一词,顿时全场陷入恐慌。
李德裕当即震怒,呵斥百官。
“都不许跟着念,也不许问。”
他又转头看向闫青。
“大胆奉礼郎,你竟敢在祭天大典上妖言惑众,错误解读神谕,”李德裕随手招来金吾卫,“将奉礼郎闫青拖下去。”
两名金吾卫走上来,一人架闫青一只胳膊,将他往外围拖拽。
闫青此时仍没发现自己干了件蠢事,他搞不懂自己能解神谕怎么就遭到宰相打压了。
莫非嫉妒我的才华?
不行,我还没在天子面前表现呢。
拖拽过程中,闫青扯着嗓子朝天坛大喊:
“陛下,我说的都是真的,二十一天不出鸡就是指坏蛋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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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党以崔铉为首的官员纷纷露出坏笑。
太常寺可是李党的地盘,这下太常寺完了。
李德裕气得大吼:
“快点拿东西堵住他的嘴。”
闫青最后一嗓子音量太高,不仅天坛上的皇帝听见了,天坛周围凡是参加祭天的人全都听见了。
“昊天的神谕是坏蛋?”
“这是上天在骂皇帝吗?”
朝臣、士兵、乐工、车夫,顿时陷入恐慌。
难怪来祭天的路上会有乌鸦泣血。
这是昊天在指责大唐天子啊。
圜丘坛上,李炎脸色寒冷的能将整座天坛冰封。
他当即下令:
“九品小官怎敢在昊天面前大放厥词?此人或有同党,将他押送回城后交御史台主审,朕要看看,是谁在诬蔑天子。”
李炎亲自走到天坛边缘,居高临下望着底下一众人等大声说:
“那逆臣适才解读的不对,众卿谁还有其他解法?”
有了闫青的前车之鉴,这时谁还敢出头?
李炎久久没听到回答,面色阴沉地命令:
“继续祭天。”
他还有两个流程没做完。
下一流程叫“送帝神”。
礼部选出的执事人员将天坛上的供品、玉帛等送入燔柴炉焚烧,敬献给昊天。
他们开始焚烧祭品时,刘异和张鼠刚刚过了明德门。
他俩沿着朱雀大街往回走。
“小六一,咱们为何不等听听响再回来?”
他俩往牛牲肚子里塞的是竹筒装的黑火药。
那点份量炸药造成不了多大伤害,但能给天坛众人听个响,熏脸黑,造成恐慌。
这是刘异送给大唐皇帝的第三份生日大礼。
他淡定回答好兄弟:
“有什么可听的,与回鹘大战那一晚你还没听够啊?”
刘异抱着个褐色的小罐子,从里面挖出一勺蜂蜜,递到张鼠嘴边。
“耗子,就剩这点了,你尝尝吧,可甜了。”
张鼠将整勺蜂蜜吞进嘴里,表情异常满足。
“这么甜难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