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麋鹿的眼中,最初的魔女身上蔓延出了不知道多少‘丝线’,那些丝线就是最初的魔女的可能性,就是祂的未来,麋鹿正在看着,它想要看见某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未来,只要看见这样的一个未来,它就能够靠着那个未来,贴近那个未来,至少,这样它就能够找到突破口。
至于直接面对,算了吧,麋鹿并不清楚最初的魔女到底有怎么样的力量,但是单单从祂可以给予自己权能这一点,麋鹿就不觉得自己能够直面那位最初的魔女,可是它不甘心,它不愿意还回去,它依靠着这一份权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可能性。
『拉普拉斯啊,拉普拉斯,我记得它当初只是上洛的山上的一只麋鹿,被猎人击伤,身上还淌着血,如果就这么把它放在那里,不出小半个小时它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我给予了它一份权能,让它和芝诺一样能够活下去,只不过它和芝诺不同,新的生命并没有让它明白时间的珍贵,也没有让它的心态和眼界更加扩展,或许这就是‘兽’的不同之处吧,乌龟,麋鹿,狐狸,狼,蛇,猫,让兽成为魔女的不确定性太高了,把所谓的寄托放置在这些生物的身上,还是太过于随意了,不过正是因为这一种随机性,才会显得有趣。』
书上的纸张翻着页,一段接一段的文字不断书写着,这本书是什么,麋鹿思索着,这一本书是什么,在它看见的未来之中没有对这本书的描述,不对,在它看见的未来之中,本就没有最初的魔女的出现。
在最初的冲动结束之后,麋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一份的权能属于最初的魔女,那么,它所窥探到的未来是否已经被最初的魔女篡改过?不,应该说,这一扇白色的门扉,是不是就是最初的魔女所降下的小小伎俩,目的就是在这里把它捉住?
『拉普拉斯的挣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所有魔女都叛变的准备,这种可能性并不小,而且,若是魔女们能够以权能挣脱束缚,那反而还中了‘我’所期待的结果,权能本就是如此,玛门、阿斯蒙蒂斯、利维坦……他们几个孩子做的都很好,修谱诺斯的话,他还是太过于信任人类了,不过和拉普拉斯相比,他们做的都很不错,拉普拉斯太心急了,这样的心急是致命的,这么多年作为魔女的经验,它没有变化。』
“我很失望。”最初的魔女说,“你如果能够再潜藏着,等待一个更加合适的时机,我说不定会高看你一眼,拉普拉斯。”
书本开始疯狂翻动着,一张接一张的白色纸张翻动着,一页接一页的文字书写着,然后,停滞在了某一张纸上,那一张纸的最中心绘制着一个小妖精的图案,在看见那张图案的时候,麋鹿的眼神变了,多了一点恐惧和抗拒,而这也压垮了麋鹿最后的冷静。
未来开始抖动,每一条未来的可能性都在被它拉扯,它疯狂地在未来之中窥探着,想要窥探到一个,哪怕只有一个合适的可能性……
可是,找不到。
别说是可能性,就连最初的魔女的存在它都没有看见,每一个未来都没有最初的魔女,这也意味着,从一开始,它所看见的可能性就被最初的魔女篡改过,它视如珍宝的权能,只是一个能够被随意调整的计俩罢了。
“最初!”麋鹿吼着,那一把界明刀朝着最初的魔女砍了下去,“你给我希望,又将它们全部夺走!我用我的生命诅咒你……”
——噗嗤。
刀砍在了最初的魔女身上,最初的魔女收敛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看着那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刀,片刻之后,它的表情化为了失望,那是一种感到没有希望而出现的不愉快,祂叹了口气,手指夹起那一把界明刀,一弹,那把界明刀便破碎了。
麋鹿如遭重击,一口黑色的血吐在地上,向后退了几步。
“你甚至到现在还在依靠天使的力量……”最初的魔女闭上眼,“拉普拉斯,我真的对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