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他只想听到琳琅确切的回答,勉强她出宫,不是上上之策,这次薛太后出了昏招,也算间接地帮了他的忙,好在琳琅吉人自有天相。
沈玠什么性格,谢危再清楚不过,就算对方再爱琳琅,但也没本事压住薛太后,更别提惩罚,其中不仅仅是血缘亲情,还有能力上限。
薛太后背后有定国公府,有积累几十载的威压,沈玠一个刚登基的皇帝,说好听点仁厚善良,说难点毫无主见,傀儡好摆弄。
琳琅略略思考,随即点了点头,她忽然觉得宫里的空气也不新鲜,谢危得到满意的答案,不胜欢喜地离宫安排。
那边厢,薛太后召见沈玠,一阵疾言厉色地训斥,“玠儿,你当了皇帝忘了生母的养育之恩吗?为了一个狐媚女子,忤逆禁足哀家,你皇兄都没有这样,你太令哀家失望了,哀家生了两子一女,唯有你最不孝。”
其实薛太后有点恼羞成怒,认错绝不可能,按照她的盘算,谢琳琅就算中毒也应该在半年之后。
毕竟药粉的剂量掌握的很有分寸,用的多了,太医请脉能够察觉,唯有一点点中和在每日的花香里弥漫开来,搭配对方的饮食口味,病入膏肓之时才会警觉。
她不知道的是,琳琅嗅到不对劲儿,提前破了局。
沈玠低着头,抿着嘴唇,在薛太后骂的唾沫横飞之际,霍然抬起头来,目光清冷地看向薛太后。
“母后你够了,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琳琅,你却要对她下狠手,你在意过儿臣的心情吗?”
薛太后翘起唇角,不以为然地轻嗤,“一个女人而已,也就那张脸能看,论家世亲缘,她哪里比得上姝儿,你简直被猪油蒙了心!”
沈玠苦笑,母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因为这件事的草率处理,琳琅生了气,不愿意见他,而母后丝毫不以为意,甚至指责他不孝。
多说无益,沈玠暗叹,两面不讨好。
但想到琳琅日后的安危,沈玠一脸慎重地对薛太后说,“母后,不管您如何看待儿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