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喊住阿桃,声音依旧虚弱。
玉珠不赞同地看着她,月娘笑道:“我没事,你来的及时,我没遭什么罪,你也不要担心,不会有人光明正大地害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玉住瞅了瞅月娘的脸色,摸了摸她的额头,总算没有继续发烧,稍微放下心来。
“好,把这两盒药带回去,退烧和止咳的,估计你能用得上。”
这几盒西药还是从英国带回来的,她一直没用上,正好可以给月娘。
“谢谢你,玉珠,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月娘鼻子酸了酸,眼眶微红。
她是胆子大,但不是不怕死。
“不用谢,如果你真要感谢我,那就快点好起来,给我做好吃的,说真的,我的厨艺真没天赋,做的菜就是没有你做的好吃。”
玉珠将药塞到月娘的手里,真心实意地说,这只是举手之劳,月娘也命不该绝。
月娘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玉珠又道:“你多休息几天,我会亲自给你请假。”
月娘感激地点头,越发觉得玉珠是个天使,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阿桃扶着月娘离开,玉珠开始盘算以后的日子,秀凤今天说的话未必是气话。
正如所猜想的那般,秀凤一直听儿子说罗伯张念叨玉珠,又听丈夫黄金城说查理张如何厉害,生意越做越大。
金城想拉关系。
自从打仗,一打就是好几年,黄家逃难到英国,手里生意几乎都停了,坐吃山空。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市面上赚钱的生意大多掌握在查理张的手中。
当然,还有一个横空出世、身份神秘的史密斯先生,黄家搭不上史密斯先生的门路,但张家可以。
秀凤心事重重地去了婆婆桂花屋里,说起玉珠的婚事,又转述了丈夫儿子的话。
据天宝说,罗伯张不止一次想约玉珠出来玩儿,但玉珠死心眼儿,始终不愿意,黄天宝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把玉珠劝出去。
“天宝说,如果他把玉珠带出去玩,罗伯张会介意一桩好生意给咱们家,这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事金城也知道…”
秀凤慢悠悠地说,小心观察着婆婆的脸色,桂花眉头紧锁,沉吟片刻。
她索性问秀凤:“你是怎么想,你自己的女儿你做主。”
秀凤苦笑,忍不住叹气。
“妈,你也看到了,玉珠以前还是挺听话的,但自从回到马六甲,也不知是不是被月娘那贱丫头带坏了,越发的叛逆,我真担心,玉珠以后被月娘影响更深,以后可怎么嫁个好人家啊。”
桂花冷了脸,原本她很重视玉珠,小孙女长了那么一张漂亮的脸,再把名声手艺宣传到位,别说陈家,更好的人家也攀得上。
但现在那丫头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不和自家人一条心,反而一心维护着月娘。
桂花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心里很不得劲儿,想到黄家一日不如一日,陈家那边也没个确切的口风。
虽说日常也帮衬了,但也没有帮衬太多,家里的生意一直不上不下的。
长久下去,黄家根本维持不了体面风光的富贵生活,估计到时候佣人都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