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么？哪有什么感觉，只有担惊受怕。不说实话么？她不会无缘无故发问，或许是最后考验。

黑山假装回味美好时光，片刻之后，支吾道：

“嗯…，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哦，舒服了就好，一会儿你快些！”

那团恶意恢复平静，老尸转身前行，好像一下子释怀了。

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黑山可不敢确定，灵机一动，追问道：

“老尸，那个法宝存在多久了？”

“很久，很久，尸门成立时就在那啦！你一定要快，拿到就回来这里！”

“嗯，记得帮我吸尸气！”

“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老尸脚步不停，不再有丝毫犹豫，走得相当稳。

然而这一小段路黑山却走得很辛苦，将出山洞，终于下定决心拼一把。那时候就存在的木系法宝，无论如何都值得冒险。

他也并非贪婪，小命要紧。不过进入尸涧以来，尸气的确厉害，入体无感。但净池更神奇，入水即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估算过距离和时间，只要足够快，应该来得及。何况还有个老尸，按道理不会袖手旁观。

二人不再言语，出了山洞即驾驭棺材快速朝尸化池方向飞行。

过了净池，尸涧内的溪水大变样儿。灰中泛着黄，黄中泛着灰，水面笼罩在一片有形尸气之下。

空中自然无法避免，竟偶见几朵淡淡的灰黄气团，俨然如云彩一般。

黑山紧皱眉头，大口吐风，竭尽全力搅动涧内空气流动。将速度提升至极致，偷眼一瞥，全身皮肤已然尸化。

正准备呼喝老尸出手，灰黄气由体内钻出，表皮恢复生机。目光所及，她张着大嘴深深吸了一口。

不愧是尸祖，操控尸气炉火纯青。他心中稍安，却听到，

“别放松，我们进入尸化池了。”

“嗯！”

看不见水面，更加看不到水下，黑山索性直视前方，保持全速飞行。

他感觉尸化池没啥特别之处，只是尸气尤其浓厚。呈现为长条形，其实就是尸涧中的一段。

两侧峭壁光滑如镜，反着闪闪白光。此时正值大日当头，热烘烘的，涧内很闷。

老尸紧紧抱住他的右腿，时不时来上一口，尸气倒无大碍。

飞行不算太久，眼前渐渐明朗。灰黄气变得稀薄，却显得更为纯粹。灰是灰，黄是黄，交杂斑驳。

“还能快些么？马上进入化尸池！”

老尸语速非常快，似乎有些担忧。他立即意识到危险，可再要提速毫无办法。无奈摇头，道：

“不行！”

“冲过去！”

不冲也得冲，黑山猛吐一口狂风，一头莽过去。

化尸池比尸化池要长一些，峭壁被人为凿出无数洞窟，还有许多石径相连。崖底也露着不少黑乎乎的洞口，半浸或全浸在尸水中。

他大为震撼，此等规模的巢穴，能住下不少人。难不成这就是古心族旧址，后来成为尸门发源地，如今又被荒弃？

不由看向老尸，只见那张嘴开开合合，十分忙碌。

心中立马紧张万分，黑山检视全身，表面颜色倒是没变，但能感觉到皮肉在活性和死沉之间反反复复。

他有力发不出，法宝和功法对付尸气一点儿用没有。只能盼着老尸下嘴不留情，不知疲倦地多吸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