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便将饭菜放在一旁桌上,然后又急忙离开。
凌昏站起身来,此时确实有些饿了,便拿起桌上的馒头分了一些给脚下的白蛙。
一人一兽就这样,吃了起来。
之后,凌昏就在大厅打坐歇息。
一直到得月挂半空,那位钟誉县令才匆匆赶回。
这时,钟誉倒是风尘仆仆,倒有几分父母官的模样了。
他连忙赶到凌昏身前,喘着粗气道:“真人是有要事吩咐吗?卑职前去各个村落查看,刚刚才收到消息。”
凌昏看他一眼,淡淡道:“我要你把十多年前,发生在桑芝的经过,现在都给我说清楚。”
钟誉本喘着粗气,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整个人愣在当场。
“若是说得不清楚,说得不正确,休怪我不客气。”
凌昏说着,催动真气,便拍在了身旁的茶几上。
那茶几晃了晃,就碎裂开了。
钟誉见此,瘫软在地。
他连忙便哀求道:“真人饶命啊,真人饶命啊。这十多年前的事情,卑职哪能记得啊。”
“你不是自恃过目不忘吗?难道发生在自己任上,数百人的重大命案,你都没有印象?”
那钟誉听到这话,看凌昏那锋锐的眼神,又想起刚刚走进县令府前破碎的大门,知道自己此时若不说清楚,怕真会丢了性命,只得强自收敛心神。
凌昏只是看着,见这钟誉眼神闪烁,知道他在拼命回忆,便也不再开口。
过不多时,那钟誉终于回过神来,便朝凌昏道:“真人,若是卑职据实说明,你当真不会杀我吧?”
“我从不食言。”
“卑职,卑职现在就把自己所知尽数告诉真人。”
钟誉顿了顿,便道:“十二年前,卑职刚刚来云州上任不久,这桑芝也是人丁兴旺的村落。只是在卑职没上任多久,就遭遇这个可怕的蛇灾事件。而且当时全无预兆,只是一夜之间就将全村数百人尽数杀死。”
“卑职当时是想彻查此事的,但是就在发生蛇灾事件的第二天,县令府门前就收到匿名信。”
听到这话,凌昏眉头一挑,问:“什么匿名信?”
“这匿名信卑职印象深刻,是用桑叶包裹的宣纸书写,信封的内容是让卑职不得调查此事,并且要销毁所有相关的卷宗。”
“下官本不放在心上,只是数个时辰后,那个发现信封的官差却毒发身亡。之后数天,不管卑职怎么让人严加监视,都会在县令府门前收到同样内容的书信。”
说到这,钟誉就没再说话了。
凌昏看他一眼,道:“于是你就果真不再追查此事?”
钟誉不敢看凌昏脸色,只是点点头。
“那些卷宗呢?”
“卑职,卑职无奈,在当时就全部销毁了。”
凌昏冷冷看着这人,转眼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在第一封信的时候,是不是看了信的内容?”
钟誉再次点头,道:“是,是的。卑职当时也接触到了那封信。”
“这人能让接触过信封的官差毒发身亡,却又能让你不死,看来这用毒的能力怕是不小。那现在那封信呢?”
“卑职哪里敢留呀,官差就死在我身前,那天就,就已经销毁了。”
“你把那人所写的内容,包括笔迹都给我好好回想。”
听到这话,钟誉哑然无声。
但他见凌昏愈发生冷的眼神,只得硬着头皮,便去吩咐下人准备文房四宝。
等下人将文房四宝拿来,凌昏便看着钟誉在那里不断回想。
这钟誉记忆确实惊人,十多年前的信件,也能依着记忆,临摹出大致的内容和笔迹。
凌昏在旁一直看着,发现钟誉所写的字体就似满地攀爬的蛇,字迹潦草,只能大致明白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