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义突然的封赏把王承道搞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他反应还算迅速,连忙行礼谢恩。
章义随后话锋一转说道:“裴相与你私下约定送信一事。”
“臣一时糊涂,请陛下责罚。”
章义回身拍了拍王承道的肩膀道:“裴相与你都是也是为了我着想,我为何要责罚?只不过眼下局势还未恶化,就算是真的到了那时,南征军天高路远,回来也晚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清楚,我让你写一封信提前送到军中的用意。”
王承道点头:“陛下让臣写这封信的意思是稳住军中诸将的心。”
章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不过承业心思缜密,我怕只有一封信还不足以让他打消疑虑。所以,你要再写一封信,直白地告诉他,江北无恙。”
“写完这封信之后,你就立刻带五百羽林军去定州接管宫城羽林军的兵权,而后加强对皇宫的守卫。你也要贴身护卫皇后与皇子,要做到寸步不离。”
王承道听到章义要将他调往定州,还要抽走一半的羽林军,连忙劝阻。
“陛下,我们在此处原本就只有千余人,臣若是再带走五百人,岂不是明白告诉贼人,陛下您这里守卫空虚吗?万一贼人发狠,只怕...”
“只怕什么?五百武装到牙齿的甲士,难道还抵不过那些贼人阴养的几千死士?”
章义停下脚步瞥了身后的王承道一眼冷冷地说道,
“还是说,我高估了你们?”
王承道听到章义语气出现变化,连忙抱拳道:“臣并非此意。”
“那就不要再说了,”
章义的语气再度缓和了下来:“明日出城时,要大大方方离开,要让那些想看到的人全部看到。”
“诺!”
七月八日,日上三竿,城中人头攒动,往来的贩夫走卒与吆喝声不绝于耳。
士子们呼朋唤友去往城外雅集。
祥和的气氛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中被破坏。
密集的马蹄声从郡守府的方向传来,不断有人大声呼喊着。
“羽林出行,闲杂人等让开!”
一阵鸡飞狗跳后,听到叫喊声的百姓纷纷躲到道路两侧。
“你看,带着翎羽呢!”
“还真是羽林军。”
“听说他们身上穿的甲都有好几十斤重呢。”
“我还听说,他们骑得战马都是万里挑一的。”
“啧啧啧,不愧是陛下的亲军,就是威风啊,若是我家老二当初能被选入羽林军,我们郑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美的你,这羽林军岂是谁都能去的,我听说,这羽林军光是良家子还不成,还得是跟陛下起家时打天下的老卒的子侄辈才成。”
看着不断经过的羽林军骑兵,道路两侧的百姓议论纷纷,可人群中,却有许多双不坏好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数过有多少人了吗?”
“足有五百之数。”
“那就是说,那位身边只剩下五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