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程武才对那个刚刚说话的校尉说道:“料敌从宽,不要妄下定论。”
“卑下知晓了。”
那名校尉抱拳说道,“卑下这就增派斥候。”
程武紧接着对一旁的韦衡说道:“你觉得我们在此隐蔽三日如何?”
韦衡有环视了一圈说道:“可行,只是我们如果在这里待三日的话,怕要啃三日的干馕饼了。”
程武想了想说道:“他们撑得住。”
说罢,程武就下令道:“传令,召集所有校尉来此议事!”
不多时,一群年轻地校尉就匆匆赶了过来。
程武就地蹲下,让所有人围成一圈,开始给他们划分各自扎营的区域,等到所有人都明确后,他环视众人,冷冷地说道:“我们要在此隐蔽三日,期间不得生火、所有人不得单独离开休息地三十步。”
“都清楚了吗?”
“诺!”
众校尉齐齐抱拳称是,随后各自散开前去布置。
程武与韦衡则继续朝着村子中最大的一处院子走去。
进入院中后,随行的亲兵立刻将原本是祠堂的大房子清理出来,将舆图摆放在地上,两名随军的职方司胥吏与一名参军立刻开始按照斥候探查的情况用沙土堆起建议的沙盘。
临近傍晚时,所有人都已经在这处破败的村庄扎下营帐,程武与韦衡也叼着一块干硬的馕饼研究起了刚刚制作好的简易沙盘。
“我们在这里。”
韦衡一手拿着斥候送回的探报,一手拿着一块石头放在他们当前所处的位置,随后伸手指了指沙盘上西侧方位含糊不清的说道:“离我们最近的是一处南陈军营寨,有两千兵马。”
他又指向西南侧说道:“这处南陈军营寨西南侧五里还有一处南陈军营寨,这个营寨位置紧要,在两条交汇的道路之间。不过营盘不小,可每日用饭时燃起的炊烟却不多,只有千余。”
“多半是骑兵。”
程武打断韦衡说道,“这两处营寨纵向布置,怕不是为了拱卫粮道的。”
韦衡点点头说道:“斥候已经探查过两次,路上有很深的车辙印记,没有铺沙覆盖。”
程武放下叼在嘴中的馕饼笑道:“看来这老天还是偏袒我们的,这场寒冬来的好啊。”
韦衡却没有显得多高兴,而是皱着眉头道:“寒冬一过,这春天怕是没有收成了,到时候,只怕成千上万的流民就要席卷整个南方了。”
“明年又是个大灾之年,万一有人起了异心,这局面可能还要变化。”
程武瞅了瞅忧虑的韦衡说道:“你我二人,一个掌兵几千的都尉,一个负责参赞军务的军司马,说破了天也不需理会这些,这些事情,自然有人会考虑的,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漂漂亮亮的完成总管交待的事情吧。”
韦衡沉默片刻,狠狠地咬了一口馕饼,就与程武继续埋头思索起了拿哪一处营寨开刀。
与此同时,陈蜀联军中军大营中,史太岁与林孝节也将目光放在了西侧三条粮道中的其中一条上。
史太岁敲了敲这条标注在沙盘上的粮道对林孝节说道:“拿此处做饵,先钓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