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星稀,风寒。
长丰镇,长丰客栈。
风灯摇曳,只有风声相伴。
倏然,一道人影如极速的飞鸟,瞬间掠出客栈。
眨眼,便已至十余丈之外。
数息之后,又有一道人影掠出,身形飘渺,宛若踩着寒风行走一般。
悄无声息地,便缀在了前一道人影身后。
正是一身白衣,毫无掩饰的白夜天。
一路疾速奔行,足足半个时辰,飞奔出了两百多里路。
看着前方熟悉的道路,白夜天不由暗暗一叹。
断裂的山崖,满地的碎石。
不是移花宫的入口,又是何处?
脚尖轻点,未发出任何声音,白夜天便掠过断裂的山崖。
大战刚过,移花宫中伤亡不小,连日常的守卫巡逻,也不再严密。
唯有那座最大、最高的移花宫大殿,灯光明亮,偶有人影走动。
白夜天看着前面那道身影,身形拔地而起。
未惊动任何人,便进入了大殿的最高层。
那里,也还亮着灯。
白夜天悄然跟到了这层的檐角,身子一靠,便藏在了阴影之中。
屋内,响起了邀月冰冷的声音。
“石观音?深夜闯入我移花宫,所为何事?”
紧接着,便是石观音那柔媚,却又带有几分怨毒的声音。
“你既然知道我,怎会不知我来意?邀月妹妹的风姿,连我都感到心动啊。”
邀月直直看着石观音,眸中闪过讶然之色。
“你来此,张庄主应该不知道吧?”
石观音的神情,霎时变得凶狠。
“我就知道!你这样的贱人,果然也盯上了他!”
“不过,他中了我特制的迷迭香,会安稳地睡上一整夜!你不用指望他再能来救你!”
邀月那万年不变的冰冷神情,也没能绷住。
惊诧之情,溢于言表。
“你还真如江湖传言,美貌而阴毒!对你的相公,也能动手下毒!”
石观音发出阴毒的冷笑。
“咯咯咯,相公?!一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还有着可笑的志向。”
“你不会真以为,我当他是我相公吧?”
邀月本就不是擅于言语之人,此刻,内心除了惊诧,便是感觉荒唐。
石观音,似是很满意邀月的表现。
“他虽有几分本事,但在这个江湖中,还是太过幼稚。”
“若不是他的身份有助于我的计划,而且,跟我曾经的恋人太过相像。”
“你以为,我会让他如此放肆?!”
石观音的神情,瞬间变得癫狂起来。
“他居然敢来救你这样的贱人!贱人!”
怨毒的神情中,她瞬间探爪而出。
莹润的指甲,刹那长至寸许,犹如利刃,森寒而锋锐。
邀月神情一凝,毫不示弱地抬掌击出。
数息之间,两人身影变幻,身形翻飞。
丈许之地,劲力涌动,帷幔尽碎。
寒意如霜,房内较之谷外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上数分。
短短时间,便已交手数十招。
石观音眼中的怨毒和杀意,越加浓郁。
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
这天下除了她自己,怎么可能还存在这样的女人?!
怎么能存在这样的女人?!
她,必须死!
动念间,她出招更加凌厉狠辣。
招招夺命,狠辣至极。
尽管交手猛烈,两人却是将力量收敛到了极致,几无声音传出塔外。
这是两人的默契,也是两人的骄傲!
又交手数十招!
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