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仲春之末。

北地岁寒，却也已有嫩绿新芽生发。

河中流水，也早已解冻。

金九龄一身华贵衣袍，纤尘不染，静落河岸边一块大石之上。

白夜天紧随而至。

轻盈飘落，站在了河的另一岸。

冷月刀，已然斜持手中。

“你不用兵器？”

金九龄傲然道：

“双掌足矣！”

白夜天丝毫不怒，反而笑道：

“好，那就让本庄主看看，天下第一神捕的双掌，有几分实力！”

丈许河面，一踏而过。

森寒的刀锋，便至金九龄头顶。

金九龄赞了一声：

“好刀！好刀法！”

旋即，背负身后的双手，魔幻似地，便到了头顶。

双手之上，已戴上了一双晶莹洁白的手套。

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破入白夜天斩下的刀招之中。

双掌横拍，欲要将斩下的冷月刀震开。

白夜天满眼赞叹。

好掌法！

只此一招，他便肯定，金九龄的实力，绝不在石观音之下。

甚至，还要超出。

这下，他便放心了。

归真境界的《绝乱刀法》，毫无保留施展。

刀气肆虐，切割四方。

河水分割，石上留印，地面有痕。

周边草木，皆是断裂纷飞。

两人沿着山间河流，逆流而上。

远去数里，方才身形凌空，刀掌相击。

旋身落下，立于河岸两侧古树之巅。

遥遥相对，金九龄的脸色，有几分难看。

半个时辰过去，他竟然只跟白夜天打了个平手！

尽管他未用全力，但是，他看出来白夜天也手有余力。

内心骄傲如他，本想借机立威。

平手的结局，让他心中极为不满。

只是，他只能硬生生咽下。

再打下去，就收不住手了。

“《兵器谱》第十一？呵呵，我看百晓生一定是眼瞎了。”

白夜天握着冷月刀，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淡淡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排第几？”

“至少，第十的嵩阳铁剑，不是你的对手！”

金九龄的答案，让白夜天不禁心头一动。

“那跟第六的叶孤城相比呢？”

金九龄似笑非笑地道：

“哈哈，我倒是忘了，你还跟叶孤城有一场约战。”

“那我就好心告诉你，《兵器谱》前十的真正实力，无人能说得清楚。”

“除非是亲身交手，否则谁也不知道，他们有着多强的实力。”

“不过，叶孤城的剑，我挡不住！”

…………………

白夜天独自一人，回到绿柳山庄。

稍稍恢复一些伤势的公孙大娘，略带难堪地道：

“庄主，对不起！”

白夜天摆了摆手，笑着道：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已经尽力，何须道歉？”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曾是他的属下。”

公孙大娘无奈道：

“因为以前只有他帮助我们姐妹，安排照顾那些孤儿寡女。”

“我们听命于他，为他办些事情。”

“那为何又选择放弃他，跟我合作？”

“唉，因为我们姐妹的本意，是希望那些孤儿寡女能够得到照料，长大后选择自己的生活。”

“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他暗中把一些孩子训练成玩物，供他交好巴结达官贵人！”

“为了其他孩子，我们不得不跟他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