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攻击者在元思维编译方面有着巨大的领先优势，夏多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方面他非常渴望抓到对方，从而获得元思维编译方面的知识，可另一方，他发现自己可能并不能追踪到对方。

以对方表现出来的能力，算力池网络对于对方来说，不说如入无人之境，至少也是想逃就逃。

可以说这应该是夏多出道以来遇到过的最为棘手的事件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抽调算力池的算力来解析对方投放的意识信息洪流，甚至是进一步追踪。

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片刻过后，查尔斯从外面进来了，还带着科曼索那边算力池连接器供应商紧急提交的出货记录。

夏多暂时停下了对攻击者意识信息的解析，只保留最基础的关注，转而将大部分精力放到查尔斯带来的资料上。

但只翻了几页，他就将资料合上塞回了查尔斯手中，并不是因为这些资料作假，而是他想差了，当前时代的出货记录远未达到他预想中的那种程度。

查尔斯带回来的这些资料，基本就是一些简单的条目，比如说某时某地，有多少人购买了算力池连接器。

虽说也有人为了获得更高的补贴额度，而选择去灵思网络研究中心的驻点登记法法师等级，但这次的攻击者使用的就只是最基础的连接器，没有任何升级功能。

基本上就是大街上随便领的那种。

这种情况下，想要通过出货记录追踪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过，查尔斯带来的资料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出货记录其实就是科曼索属地的算力池用户总数，结合灵思网络研究中心这边的登录数据，还是可以判断出一些信息的。

比如说，有些连接器经常登录，使用者就算没有登记自己的法师等级，夏多这边其实也是可以根据算力池的实时计算效率为其确定等级的。

甚至可以通过人为有选择地给对方分配一些经过专门设计的计算任务，来进一步确定对方擅长的研究范围。

算力池并不是一个通用计算机，组成算力池的每一个单元可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只要设计得当，就可以为每一个人确定画像。

只不过在没有魔法计算机辅助的情况下，这么做的工作量是非常庞大，庞大到算力池本身都计算不过来的程度，但是——

如果只是对某个别法师画像，这当中并不存在多大的困难。

当然，如果画像的目标是灵能法师，那就麻烦了。

以目前正在攻击算力池的这个疑似灵能法师的存在为例，对方同样可以解读潜意识信息，这意味着分配给对方的计算任务，对方全都能够解读。

换言之，对方可以选择性地给出答案，而不是像其他用户那样由潜意识毫无保留地回答（元思维级别的计算不会直接透露个人隐私，但通过响应速度可以判断擅长领域，其他隐私其实也可以这么试探出来）。

类似于，地球上社交软件用户在刷到感兴趣的视频时故意不看，直接跳过去，通过这样的方式误导算法，让算法以为他对这类视频不感兴趣，以后就不推送了。

所以想要通过定制计算任务的方式来判断攻击者的擅长领域乃至身份信息，并不现实，这么做其实就等于在告诉对方——我在调查你！

地球上的社交软件平台其实并不在意用户是否刻意去演，一方面是个别人不能代表大众，少数人对平台没有意义，平台在乎的是大多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