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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都是做事的人,本官在浑河与建奴血战,铁岭城中商贸还能不断,你二人功劳不小!”
两人听了平辽侯夸奖,连称呼是分内之事。
陶国斌不敢抬头,怯生生望着地面。
钱吏员道:“刘总兵与康巡按稍事歇息,下官已备好车轿,”
院门口赫然出现一排狮子帷帘的武将官轿。
刘招孙眼睛像被扎了一下似得,火辣辣的痛。
钱吏员兀自不知,在旁边谄笑:
“平辽侯从沈阳一路过来,风餐露宿,今晚我等在西月楼设宴,为平辽侯和康巡按接风!”
刘招孙一言不发,这时,吴霄匆忙上前,目光冷冷望向眼前两人,在平辽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平辽侯拂袖而去。
留下钱吏员和陶国斌茫然无措。
康应乾抬手对两人指了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叹息一声,连忙跟着刘招孙走了出去。
刘招孙气呼呼的在前面走,几名卫兵扛着盾牌小跑跟着,累的气喘吁吁。
康应乾也跟上前,上气不接下气道:
“都···是下面人不懂事,他俩也是一番好意。”
刘招孙猛的回头,望向紧跟着自己的吴霄。
“你再去问章麻子,他都查清楚了?上次缴获的银子,现在还剩多少?”
那日攻破铁岭,开原军从丁参将府邸地窖搜出巨额白银。
在中军卫队、镇抚兵、民政官员的共同监督下,八十万白银被运回开原。
吴霄正要转身离去,裴大虎沉声道:
“刘侯爷,不必再问了,十万两银子,说是赈济流民,现在都没了。”
“我的兵不会贪腐!”
刘招孙气急败坏,一把扯住裴大虎,将他朝前面拎了几步。
康应乾上前拉住平辽侯。
刘招孙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喘气,过了很久,缓缓开口道:
“张潮、林宇,立即带中军卫队,再从第一千总调三百战兵,封锁铁岭四门,裴大虎、吴霄、章东,你们三个随本官去地窖查看!”
众人见平辽侯暴怒,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开始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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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刘招孙站在总兵府地窖门口,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大箱子,眼中冒火。
他留给铁岭赈济流民的十万两白银,全部不翼而飞,此外,地窖储藏的两百支燧发短铳,也不知去向。
陶把总和钱吏员,跪倒在地窖门口。
“平辽侯恕罪,钱都用来赈济流民了·····”
刘招孙将他踹倒在地,望向旁边章东。
一脸阴鸷的章麻子凑到胖子身前,锐利的眼神像在打量猎物:
“死到临头,还敢撒谎!老子早就问过城外的流民,除了煮过几次粥,铜板都没给过人家一块,说,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刘招孙冷漠望向钱吏员,一种莫名的无力感忽然涌上穿越者心头。
“你们贪了多少?”
钱吏员嘴巴张大,没想到平辽侯会这样问自己。他还在迟疑,吴霄已经拔刀出来,架在他脖颈上。
“平辽侯,冤枉啊,小人只拿了八千两,其他银子都分给·····”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陶把总终于忍受不住,以头抢地,咚咚磕头。
“末将有罪!末将只想让兄弟们过得好一些,就把银子分了。”
刘招孙拔刀而出,指着这位曾经的老部下,怒不可遏道:
“陶国斌,你好大的胆子!”
陶国斌泣不成声:
“大军走后,城内商户就不停给我们送银子,送女人,让他们和建奴走私·······末将一时糊涂,以为拿出去的银子能再填上,末将从没见过那么多银子,没见过那么多女人······”
刘招孙一阵晕眩,往后摔倒,康应乾吴霄连忙扶住,他一把推开两人,指着跪在地上的陶国斌,声音哽咽道:
“你,你们,本官才走两个月,你们就堕落成这样!”
“城外还有这么多流民,每天都有人饿死,我在沈阳流血,差点死在浑河,你们就这样在我心口上插刀子!”
刘招孙气喘吁吁,过了很久,终于恢复平静,冷冷道:
“把他俩带下去,细细审问,问清楚银子和火铳去向!凡是牵连此事者,全部抓了!”
两名卫兵上前用绳子绑陶国斌,刘招孙怒道:
“不用绑,他以前是本官家丁,在萨尔浒替本官挡过箭!不会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