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祝每日往返于永福宫与麟趾宫之间,奔波于太上皇与太后之间,如果说宫中真有什么变故发生,那么作为帝、后之间的中间人,东方祝必定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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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东方祝一样惶惶不可终日的,还有大齐帝国的一众高官们。
大清洗运动以来,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康应乾乔一琦接连被下狱,孙传庭王化贞也受到波及,以至于徐光启等老臣借口老病,不敢早朝。
太上皇勃然大怒,将徐光启作为惰政乱政的典型,一番批斗,六十一岁的徐光启在关于诏狱的第二天便中风瘫痪,差点死在狱中。
文官大佬尚且如此,底下的小鱼小虾更不必多说。
这场残酷的清洗运动,从六部到辽东、山东各地知州知县,从军队到民政,齐国各级官吏,被刘招孙撸掉了三分之一,遭受牵连的人彻底失去政治生命,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一大批武定元年前后崭露头角的人才被破格提拔,开始占据帝国各个重要位置。
“以夏变夷”“走大道”等政策对这些新兴势力影响较少,这些人执行新政起来也更为得力,因此更受武定皇帝宠信。
八月初三日,大清洗接近尾声时,太上皇在永福宫召见了宋应星。
宋应星受其兄宋应昇叛乱连累,在泰昌年间便被排挤出开原核心权力层,势力一落千丈,各派势力对宋氏避之唯恐不及,杨镐生前有心提拔宋应星,康应乾和杨镐是死对头,都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所以宋应星对康应乾不怎么对付。
后来宋应星被发配到清河,在濒临建奴的小城过了两年清苦日子。
福兮祸所依,不知是否因为太上皇已经忘记此人,这次大清洗就没有怎么波及到宋知州,宋应星算是走了狗屎运。
刘招孙仔细打量宋应星一番,几年不见,宋应星苍老了不少,鬓发斑白,脸上沟壑林立,根本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
“朕听说,你曾在王恭厂附近捡到了本残卷?”
宋应星本以为,皇帝召自己来是为是商议什么军国大事,没想到会问这件事,他连忙道:
“回圣上,不是臣,是个战兵从北直隶带到清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