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不辱命。”钟文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之色,“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不过病人还很虚弱,需要静养,最好不好大声喧哗。”
“真的?”上官明月声音微微颤抖着。
“我骗你这个大花脸作甚?”钟文咧嘴笑道。
“谢…谢谢!”上官明月心绪激动之下,对于被唤作“大花脸”,居然也没怎么计较。
“小弟弟,谢谢你!”上官君怡眼中雾气朦胧,她莲步轻移来到钟文身前,轻展双臂环绕在他脖子上,情不自禁地在他左脸颊上深情一吻。
“姑姑,你、你们!”看着上官君怡和钟文两人过分亲昵的举止,上官明月大惊失色。
上官君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过于露骨,连忙将手从钟文身上移开,有些不知所措地揉搓着白色衣角,俏脸涨得通红,再也不敢抬头看人。
“从今往后,记得改口叫我‘姑父’。”钟文却丝毫不觉害羞,反倒得意洋洋地看着上官明月道。
“你…你…”被这么一个重磅消息忽然砸来,上官明月一时间目瞪口呆,晕晕乎乎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你这混蛋…居、居然真的对姑姑下手了!”
“喂喂,怎么说话的?”钟文不满道,“我和君怡姐这是两情相悦,珠联璧合,在天比翼鸟,地上连理枝,乃是世间最纯洁、最美妙的情感了。”
“你…我…”上官明月思绪一片混乱,双眸雾气萦绕,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去看看爹爹。”
说罢,头也不回地闯入上官通房中。
“发什么神经?”钟文一脸莫名。
“看你造的孽。”上官君怡咬着嘴唇,忍不住狠狠掐了钟文一把。
“哎哟!”钟文痛得大声嚷道,“姐姐,咱们两人恋奸-情热,男欢女爱,怎么能只怪我一个?”
“什么‘恋奸-情热’,难听死了。”上官君怡听他一通胡乱用词,当真是哭笑不得,粉拳狠狠在他手臂上锤了一下,“你让月儿怎么办?”
“咱们两个好,关她什么事?”钟文感到莫名其妙。
“呆子。”上官君怡白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进去看看兄长。”
说罢,亦转身步入房中,留下钟文在身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年轻人呐。”风尊者路过他身旁之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一声。
随后路过的霍通天等人纷纷仿效,每个人都在他身上重重一拍,随后才踏入房中。
钟文:“???”
“钟神医,这是冰镇梅子酸汤,还请趁凉喝了罢。”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自耳边想起,钟文抬起头看去,李忆如美丽柔和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接过公主亲手递来的冰镇饮料,钟文放到嘴边呷了一口,只觉入口凉爽,酸酸甜甜,在这炎热的夏日之中,犹如一剂强心剂,令人精神一振,心旷神怡。
他忍不住捧着汤碗,仰起脑袋,“吨吨吨”豪迈地将冰镇梅汤一饮而尽,随后伸出袖子擦了擦嘴角,“啊”地长舒了一口气。
李忆如贵为皇室公主,平日里结交的莫不是贵族豪门子弟,这些大家公子少爷们无论心性如何,在这位闭月羞花、温柔可人的公主面前,无不摆出温文尔雅的翩翩姿态,她何曾见过这般豪迈的喝水姿态,不禁以手掩唇,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一双大眼睛却已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儿。
“还是公主妹妹贴心,不像某个刁蛮大小姐,人家好心救了她父亲,居然还要给我脸色看。”钟文毫不羞耻地在背后议人是非。
对于钟文这种自来熟的语气,李忆如颇觉有趣,她仔细打量着钟文年轻俊秀的脸庞,似乎在判断这声“公主妹妹”叫得是否合理。
“能不能再来一碗?”钟文将空碗递了回去,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在天上飞了一路,实在是渴得厉害。”
李忆如温顺地接过空碗,递给身后的丫鬟:“豆豆,再去给钟神医盛一碗。”
“公主妹妹莫要那般客气,直接叫我钟文便是。”
“钟文,那头大雕是你养的么?”李忆如也不拒绝,她看着远处那头威猛的白头雕好奇问道,“它是灵兽么?”
“应该是罢,我也是来的路上才认识它,当时它受了点伤。”钟文摇了摇头,“前往帝都的陆路被萧家封锁,闯不过去,所以我就以替它疗伤为条件,让它载了我们一程。”
钟文说得轻描淡写,李忆如却从中听出了血雨腥风,看向他的眼神之中,不由得多了一丝敬佩。
此时,房中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其间隐隐夹杂着上官通的说话声。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了得。”李忆如由衷感叹道,“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伤病,却被你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