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前的记忆了么?”钟文若有所思道。
“死都死了。”
冉天王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与不屑,“记得那些做什么?”
“有道理。”
钟文沉默良久,突然嘿嘿笑道,“不过你不记得,不代表别人也不记得。”
说罢,他突然退后两步,不再继续出手,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色传信纸,提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铁棍唰唰唰地奋笔疾书了起来。
传信对象,正是白银女王冉清秋!
钟文:“在么?”
冉清秋:“什么在不在的,臭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忙得很!”
钟文:“挺漂亮一个女人,说话非要这么粗鲁,以后可还怎么嫁的出去?”
冉清秋:“嫁个屁,没看见老娘已经有夫君了么?能当风无涯的老婆,不知道羡煞了世间多少蠢女人呢!”
钟文:“你管那个叫夫君?”
冉清秋:“臭小子,你是专程来讨骂的么?”
钟文:“我抓到一个银发无面人,唤作冉天王。”
传信纸上的文字突然停了下来,接下来的十余个呼吸间,白银女王再也没有回复只言片语。
“你抓你的无面人。”
就在钟文以为这场对话已经结束之际,传信纸上突然浮现出一行小字,“和我说做什么?”
钟文:“别告诉我你不认得他。”
冉清秋:“认得又怎样?不认得又怎样?”
钟文:“他生前是什么身份?”
冉清秋:“关你鸟事!”
钟文:“不说么,那真是可惜了。”
冉清秋:“可惜个锤子!”
钟文:“若是冉天王与白银一族有关,我本打算卖你个人情放他一马,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冉清秋:“你会这么好心?笑话!”
钟文:“当然不是免费帮你,有来有往,生意才能持久么。”
紧接着,又是一阵十数息的沉默。
“给他个痛快罢!”
冉清秋随之而来的答复,却是大大出乎了钟文的意料,“死后还要为人掌控,受人利用,本就是莫大的屈辱,若是能够早日解脱,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你确定?”
钟文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若是杀了他,可就再也见不到活着的冉天王了。”
冉清秋:“少废话,动手罢!”
钟文:“你让我动手就动手?我凭啥要听你的?”
冉清秋:“你……前线都这样了,你哪来的闲情在这里跟我东拉西扯?”
钟文:“什么意思?”
冉清秋:“你不知道?”
钟文:“不知道什么?你到底在说些啥?前线怎么了?”
冉清秋:“莫非你不在率土之滨?”
钟文:“你这疯婆娘恁地啰嗦,到底怎么回事?”
冉清秋:“三个月前,神女山精锐尽出,向率土之滨发起了总攻,听阿狸说蓬莱仙境已经彻底沦陷,金耀帝国应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如今的率土之滨可以说是朝不保夕,岌岌可危。”
“什么!”
这一刻,钟文的脸色煞白一片,表情瞬间难看到了极点,“此话当真?”
“真不知道?”
冉清秋似乎对他的反应颇觉意外,“也不知你这盟主是怎么当的。”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钟文随手回了一句,“冉天王的性命我暂且留下了,日后自会找个时机送到你手中。”
现实中,他缓缓睁开双眼,脚下微微一动,整个人瞬间出现在树洞之外。
神女山!
好一个神女山!
敢动我的人,你们很快就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钟文仰头凝视着空中的皎洁明月,眸中寒光一闪,凌厉的杀意自体内喷涌而出,席卷四方。
这一刻,整座森林都为之颤抖,整片天地都为之战栗!
这,是钟文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