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掌握着某种秘药,他如今怕是还在重伤卧床,哪有余力跑来报仇?
因而对于风无涯的恨意,他甚至都懒得掩饰。
“向兄这话可把我搞糊涂了。”
风无涯脸色古怪道,“小弟自从来到神女山,便一直乖乖待在罗绮殿安顿琴心殿诸人,还未来得及出门结交朋友,哪里认得什么拜土教的人,又何来勾结一说?”
“之前救人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么,现在不敢承认了?”
向顶天对他的辩解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劲地冷笑,“没了帮手,就不会打架了么?”
“救人?”
风无涯脸色渐渐凝重,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向兄的意思是,风某曾经救过拜土教的人?”
“演,接着演!”
向顶天缓缓举起右手,戴在中指的一枚戒指陡然闪耀起来,其间“嗖”地延伸出一道亮黄色的璀璨光刃,直指风无涯所在的位置,“以古琴为武器,且精通算道的高手,世间除了你还有哪个?当真以为脸上蒙了块布就能骗过世人,为所欲为了么?”
“古琴?算道?”
风无涯眸中寒光一闪,已是心下了然,“看来是有人故意伪装成风某的战斗风格,在这天空之城勾结叛逆,图谋不轨。”
“依我看不是别人伪装成你。”
向顶天自然不会被这样的辩解之词打动,脚下一晃,直逼风无涯而去,光刃在空中幻化出一道绚丽的华光,朝着他的脖颈处狠狠斩去,“而是你伪装得太好,平日里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暗地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
“向兄且听小弟一言!”
面对他凌厉绝伦的攻势,风无涯不敢硬接,一边连连闪躲,一边朗声劝道,“我风无涯虽然不是什么智者,却也不至于如此愚蠢,倘若真要帮助拜土教之人,又怎会带着古琴,还以算道迎敌?在天空之城暴露身份,岂不是自寻死路?”
“你故意弹得那般拙劣,还改变了战斗风格,不就是为了隐藏身份么?”
向顶天是个倔强之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就算十条真龙都拉不回来,“只可惜面巾裹得不够严实,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被本座看见了样貌。”
“样貌什么的,有的是办法可以伪装。”
向顶天的实力在所有混沌境中也堪称顶尖,含怒出手之下,端的是迅疾如电,威势无匹,风无涯莫说反击,就连闪躲都已是左支右绌,十分辛苦,却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向兄想必也能察觉出此事蹊跷,多半是有人见不得琴心殿加入神女山,故意从中作梗,想要挑起你我之间的矛盾,还望深思啊!”
“那个蒙面人究竟是你风无涯,还是旁人伪装。”
向顶天手下丝毫不停,口中冷冷地答道,“等去了执法堂自见分晓,你若当真问心无愧,又为何要负隅顽抗?”
“向兄,明人不说暗话,贵堂的审讯手段之严苛,小弟早有耳闻。”
说话间,风无涯已经被逼到墙角,几乎退无可退,“风某并不是什么意志坚忍之辈,若是挨不住酷刑,被屈打成招,岂不太冤?不如咱们坐下来一起喝杯酒,好好合计合计?”
“相比喝酒。”
向顶天却是油盐不进,顽固不化,“还是刑讯逼供来得有意思!”
话音未落,他已然高举右手,黄色光刃璀璨夺目,以迅雷之势朝着琴心殿主无情斩落。
眼瞅着风无涯躲无可躲,就要伤在这一斩之下,一只纤细光洁的玉手不知从何处而来,掌心悬浮着一枚网球大小的黑色光团,不偏不斜地与光刃碰撞在了一起。
光刃与黑球触碰的刹那间,竟然悄无声息地暗淡下去,很快便化作点点灵光,缓缓飘散开来。
“圣女大人。”
而向顶天亦是面色一变,本能地向后连退数步,看向乱入之人,皱着眉头道,“您这是何意?”
“向堂主。”
一道婀娜曼妙的身影缓步踱来,声音清脆悦耳,似水如歌,“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风殿主已经加入神女山,从此成了罗绮殿的一员,你对同僚这般穷追猛打,究竟意欲何为?”
不消说,这名出手相助风无涯之人,自然是神女山之主,圣女姜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