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
就在钟文气势汹汹,连连发问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出现在他身后,毫不犹豫地抬起一拳,朝着他后心狠狠打去,“也配让原无极亲自出手?”
“大木头!”
认出动手之人乃是玄白首,九岳轻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妙,连忙娇声呼唤道,“回来!”
与天老大,我老二,看谁不爽就干谁的玄白首不同,她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如何猜不到原无极之所以会离开,很可能就是因为钟文。
一个能够将原无极吓跑的男人,又岂是玄白首能够应对的?
这般冒冒失失地冲上去,与送死何异?
“砰!”
就在她心头焦急之际,玄白首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钟文背后,发出一道剧烈的响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钟文依旧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面色如常,生生挨了他一拳,却仿佛只是被清风拂过,哪有半点受伤的感觉。
玄白首只觉拳头打中的地方软绵绵的,好似砸中了棉花一般,颇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不禁心头一惊,本能地想要后撤调整。
“轰!”
然而,眼前突然白光一闪,随之而来的,是重物相撞的巨响声。
等到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整个人深深陷入土中,脑袋晕晕乎乎,浑身上下无处不酸,无处不痛,仿佛连骨头都要散架。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他完全没能看清对方的出手动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掉下来的。
即便与原无极交手之际,他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诡异的现象。
“你算什么东西?”
尚未回过神来,耳边便响起了钟文冰冷的嗓音,“也敢打断老子说话?”
玄白首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钟文居高临下的冷漠眼神。
四目相交,玄白首忽然感觉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蹭”地蹿了上来,瞬间将理智完全吞噬。
对方的眼神是那样轻蔑,那样不屑。
甚至都不能说是轻蔑。
只因钟文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
曾经令整个战场颤栗的强大守卫,居然完全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这样的屈辱,是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
“给老子死!”
热血上头的玄白首双目赤红,口中怒喝一声,完全顾不得身上疼痛,整个人化作一道疾影,挥舞着拳头朝钟文狠狠冲了过去。
这一拳已经没有什么招数和技巧可言,有的只是满腔的热血和怒火。
这是玄白首燃烧生命的倾力一击,可怕的拳威几乎令整片战场的空气都变了颜色。
钟文却依旧站在那里,不闪不避,右手向后一探,抓住了天缺剑的剑柄。
一道无比璀璨,无比绚丽的璀璨光芒自天空中一闪而逝。
“噗!”
随之响起的,是兵刃划破血肉的声音。
鲜血喷射而出,挥洒天空,化作一朵又一朵艳丽红花。
玄白首的身躯则犹如惊弓之鸟,以自由落体之势向下直直坠落。
“大木头!”
九岳轻见状不禁花容失色,果断催动身法直奔玄白首而去。
“居然没死?”
钟文甩了甩天缺剑上的血渍,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这么皮实?”
“了结了他。”
低头瞅了瞅下坠中的玄白首,他并未弃之不理,而是右手一松,对着天缺剑下达了补刀指令。
“嗡!”
天缺剑登时华光大作,长鸣惊天,剑身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下直射而去,眨眼间便已直追玄白首上方。
“你敢!”
九岳轻脸色一变,口中娇喝一声,闪身挡在玄白首身前,对着天缺剑一指点出。
宝剑登时动作一滞,不由自主地向上飘出数丈。
趁着这个当口,九岳轻一把抓住玄白首的重伤之躯,拼命催动身法,带着他瞬间闪至百里开外。
“居然能操控重力?”
不料还没站定,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有点意思。”
九岳轻吃了一惊,回头瞅了一眼,一颗芳心瞬间沉入谷底。
前一刻还在战场中央的钟文不知怎的,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背后,眸中的寒意几乎要让她停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