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咦了一声，有点意外。

“张先生，你真的有兴趣学习黑暗教廷的神术？现在这个世道，大家都会选择光明教廷了啊。”

张经义道：“我要学的是【治疗术】这一类的东西，至于它是光明教廷还是黑暗教廷的，对我来说不重要。”

“不不，这个很重要。”艾斯道：“神术不同于魔法，它不是呼唤元素来达成的，它需要虔诚的信仰，是从神明那里借来的神力。”

说到这里，艾斯的脸上带起了一抹狂热的情绪：“因为我们忠于黑暗之神，信仰黑暗之神，愿意于黑暗之神奉献自己的一切，祂才将神力分给我们一丁点儿，用来施放法术。信仰是神术的基石，您若是想要学习神术，就必须选择一个神明来信仰。”

说到这里，他摊手道：“所以您选择光明之神还是黑暗之神，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张经义歪头：“不选不行？必须选？”

艾斯：“必须！”

张经义：“信仰越深，神术威力越大？”

艾斯点头：“是的。”

张经义：“那我就有异议罗。”

艾斯：“？”

张经义嘿嘿一笑：“黑暗教廷我还不了解，咱们就来说说光明教廷吧，你觉得光明教廷的高层，他们对光明之神的信仰，是否坚定？”

艾斯：“这还用说，必然是非常坚定的吧。”

张经义：“那你有没有见过光明教廷的牧师，借着神的名义，为非作歹呢？例如……把整个日落镇的人全部烧死，伱觉得是神的旨意，还是光明教廷的牧师假借神的名义下的命令呢？”

此话一出，艾斯顿时愣住，好半响不知道说啥好。

张经义：“你微妙的停顿说明了你心中的想法。接下来我要问第二个问题了，光明教廷的高层们神术威力大不大？”

艾斯：“当然大，神术威力不大的人，怎么可能被重用。”

张经义：“这下问题就来了，他们假借神的名义做坏事，说明了他们心中根本没有神吧，那为什么他们的神术威力又大呢？”

艾斯整个人都懵住。

张经义嘿嘿笑了起来：“那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就是……信仰深不深，与神术威力大不大，其实根本没有必然的联系。这只是一个糊弄人的说法，但你们自己都把自己给糊弄住了。”

艾斯顿时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神仙逻辑，把自己绕得差一点点怀疑了自己的信仰。

魔鬼啊，眼前这个人是魔鬼啊。他在用魔鬼的呢喃来引诱自己走上异端的道路，啊啊啊啊！

幸亏他是一个黑暗教廷的牧师，没有光明教廷那么强的排他性，不然就得马上对张经义宣战了。

张经义嘿嘿笑：“好啦，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混乱是因为思考造成的，有思考，有怀疑，才会有进步。我记得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真正的信仰理应有所怀疑’，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Oh！No！”艾斯双手抱头：“不要再用这种可怕的言语来动摇我了，真正的信仰不应该有怀疑才对，你这是什么魔鬼的理念。”

“是魔鬼么？”张经义嘿地笑了一声，心想：我这可是现代天主教的人说的话呢。

现代的天主教，经历过了上千年的战争与进步，思想也开明了，可以接受各种新思潮，或者说必须接受各种新思潮了。

于是才诞生了“真正的信仰理应有所怀疑”这样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