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低声和那人嘀咕了几句,然后从那人手里接过了一个口袋来。
张飞将那看起来沉甸甸的袋子托在手里颠了颠,然后撑开袋口朝里面看了看,接着又不放心的向袋子里抓了一把摸了摸,最后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可开门那人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鄙夷的眼神,却被夏仁看在了眼里。那微妙的表情,就好像在说:“真没见过世面!”
夏仁见此也不多言,只是四下张望了一下,看了看这院子里的布置。观察了一圈,夏仁基本可以确认,这院子前面的建筑应该是张飞所说的那酒肆了。
而且,一些莺歌燕舞的声音随风从前院里飘来,似乎表明这地方不是个普通的酒肆,大概是一家女昌馆。
待到卸下驴车上所有的酒坛,夏仁和张飞便带着仆人离开了那地方。
走到大街上,张飞提议说:“大兄,咱这趟可赚了两贯钱呢!走,咱找个地方听曲去!”
“你这败家子!咋就知道干这些勾当?你忘了我和你说的大事了?”说着,夏仁敲了张飞脑壳一下,“再说,你不是说还要去拜见刘大耳吗?怎么已赚到钱就什么都忘了?”
张飞捂着脑袋,嘿嘿一笑:“大兄,我这不是想犒劳你一下嘛!不去就不去,咱买些肉食,回家去吃可好?”
“你呀!”夏仁摇摇头,“也罢,连日练武也挺辛苦的。买些贱肉便可了,再买上一点点大油,回去我烹给你吃,保证比羊肉还美味。”
张飞这些日子可是见识过夏仁的手艺的。那干煸肉片做得,简直蒂丽舍丝啊!
二人正聊着,一抬头,正看到一个汉子拉着一辆板车从远处走来。
那汉子一出现,便引起了夏仁和张飞的注意。毕竟,那人实在是太魁梧了,在人群里走着,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这位仁兄请留步!”夏仁上前拱手施礼。
那汉子看着眼前这位,见对方比自己还高出一大截,心中不禁也是一惊,于是慌忙问道:“这位……这位壮士,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啊!”
“这位仁兄不要慌。我见仁兄你气度不凡,必然是高人,心中便有结交之意。在下姓夏名仁,不知仁兄高姓大名?”夏仁问道。
“原来是夏兄,在下姓张名合,字俊义,翼州人士。只是,在下不是什么高人,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说到这里,张合明显神色有些慌张。
夏仁一看他的表情和拘谨的动作,立刻就明白了,这货是流民,估计是贿赂了城门吏混进城里的。
“看来,俊义兄是有难言之隐吧?”说着,夏仁的目光瞟向了张合身后板车上躺着的妇人。
“唉……”张合长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面露难色。
“我看这位夫人面容憔悴,怕是得了什么重病吧?”
“是呀,我就是带母亲来涿州城里找郎中看病的。可是,身上的钱不够……”说着,张合又是长叹一声。
这可真是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呀!
“是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夏仁也是轻叹一声,“俊义兄,我夏某人平时最好扶危解困。既然今天你我巧遇,那便是缘分!不如让我出钱为老夫人医治如何?”
“不……你我萍水相逢,怎么能让夏兄破费?”张合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你这汉子,怎么如此婆婆妈妈?我大兄说要帮你医治老娘,你应着便是了!误了时候,岂不害了你母亲性命?”张飞见张合这般模样,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便吼了一句。